徐可昕吓出了一身的汗,光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她就急得哭了出来。
这心要是被打穿了,人还能活吗?
怎么会这样?
想到那个矜贵冷漠的男人被枪打中,生死未知,她的心也扭成了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她泄似的跺脚,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
她来回走着,一个不经意偏头突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面色苍白,眼睛红。
“去找他!”
她的拳头被自己攥得麻,心中突然生了这个念想。
与其在这里空担心,不如去皖城找他!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一直悬在喉咙处,随时都要跳出来。
她没法做到不闻不问!
南城到皖城有直达的火车,几个小时就能到。
说动就动!
她立刻将桌上的匣子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些钱出来。
她住在这里后,周时就将这个匣子给了她,让她想买什么就买,无需顾忌。
她几乎没有用过。
有吃有喝,周时还让人给她准备了好看的衣裳,这些已经是她这辈子从未想过的富足生活,给她钱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花。
她从柜子里翻出自己以前的衣服,将它装进了包袱里面。
一个人走远路,扮成男人最好。
想了想,又从抽屉中拿了一把枪和刀,一并装着。
她看过周时组装枪,好奇的问他时,他教过她怎么打开保险。
这事万万不能和孙经理说。
孙经理要是知道了,顾着她的安危也不会让她去。
她也知道此去皖城肯定会有一定的危险,只是让她在这里呆着,她也做不到。
徐可昕想,她自小被人抛弃,这十七年也是多亏班主才得以苟活至今。
她的命没有多重要。
班主和整个戏班子如今都有个好的去处,他们以后的生活都会越来越好,也会有自己的家庭。
她孑然一身,没有牵挂。
不,她有如今又有了一个牵挂。
周时。
说走就走。
大都会白天不营业,一楼大厅的装饰也已经弄好,工人不会来做事。
一楼没有人。
她很顺利的溜了出去。
先找了个地方将男装换上,将自己的长全部塞进帽子里,才叫了辆黄包车去火车站。
南城有去皖城的火车。
只是到了地方,售票员却告诉她昨夜大雪导致封路,火车无法运行。
她又去找马车。
徐可昕自小跟着班主走南闯北,知道南城离皖城不远,若是脚步快一些,要不了一日就能到达。
她找了好几个人,都不愿意出南城。
最终有一个车夫答应了,要价两根小黄鱼。
两根小黄鱼值一百六十块。
一个车夫辛辛苦苦一个月大约十块钱左右,两根小黄鱼是他一年多的收入。
徐可昕答应了。
车夫喜出望外,当即让她上马车,驾车一路出了南城。
只是半路上,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