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青叫了副官谭绍远，去了宋公馆。
门外的守卫再见到他，直接拉开了铁门，放他的车子进来。
沈聿青打下车窗，冲守卫露出一个笑容：“不错，眼睛擦亮了！现在不翻墙了，还有点不习惯了！”
守卫：“……”
他们面无表情，心中腹诽。
翻墙也能当成骄傲事吗？
他很快又摇上车窗，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他进了主楼。
“哟，这样热闹？”
进门看到沙上坐了好几个人，他扯出一个邪肆的笑容，“都在等着我过来喝茶？”
他大步走过去，军靴踩在地板上，出沉闷的声音。
宋徽宜回头看他：“你来了。”
“来了！”沈聿青将身上的风麾解下，递给身旁的谭绍远，坐在宋徽宜身边。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从室外进来，手还是暖烘烘的。
眼神在沙上的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落在一处。
沈聿青笑问：“怎么斧头帮的九爷也和青帮坐在一起喝茶了？”
“军政府大少帅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周时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吹了两口气，才抿了口，“督军下手不轻，这巴掌不好挨吧？”
“巴掌？”宋徽宜一听，连忙去检查他的脸。
他脸上没有指印，不仔细看看不出端倪。
只是左边的脸，稍微有些肿，细看了好几遍她才看出来。
她问，“疼不疼？”
“没事，徽宜。”沈聿青抓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之中。
他又和周时说，“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难得有热闹看，总得掺和掺和。”
沈聿青哼了声。
宋鹤平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如也被督军打了一顿，关进军政府大牢，由我亲自审问。”沈聿青问他们，“凌耀坤的人呢？”
“他的人尽数都被我们抓了，分开关了起来。”
宋鹤平说，“我们刚刚还在说这件事。父亲找长老们聊过这件事，我和父亲准备亲自去一趟北边，找凌耀坤聊一聊。”
沈如也想要合理化得到青帮，就得有凌耀坤这个人。
就算这次凌耀坤的人没送进来，假以时日他还是要用到凌耀坤。
他们识破了沈如也的轨迹，不怕他进攻。
只是，凌耀坤是程老的儿子，他们不想大动干戈，最后真的要用死亡来收场。
宋沛文感恩程老的知遇之恩，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想要留下凌耀坤的性命，至少程老后继有人。
“不妥，再等等。”沈聿青说。
“怎么？”
沈聿青不语。
他还是没忘了沈如也的那个眼神。
只是眨眼之间，沈聿青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出现幻觉。
沈如也到这个地步，还能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还有后招！
沈聿青沉思凝想。
他知道这次审问，沈如也必定不会吐露任何消息。更何况督军亲自叮嘱他不要赶尽杀绝，他的审讯也不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