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给了他两枪,平了民愤,给了刘市长警告,这是最佳处理方式。”
宋徽宜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人食五谷杂粮总有病痛,更何况人的缺点呢?等刘渊从军中磨炼了心性出来,痛改前非,再让他一一上门向那些曾经伤害过的人赔礼道歉。
若是后院那些女人不想留的,都给一笔足以让后半生无忧的补偿遣散了罢。如今世道,自己潇洒一辈子也行,就算再婚有那么笔财产傍身,也不会遭人非议。”
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这世道本就不公平,最底层的人受尽了伤害,就算不是刘渊,也有数不尽的人。
直在现在,还有很多人沿用以前的风俗旧历。
普通人的命,根本不是命。
沈聿青不愿赞同此话,但它就是事实。
生命本就薄弱,说到底也没多少可惜的。
不是觉得人命轻贱。
而是这世道,指不定哪日就要打仗,活着也是奢侈。
北边羡慕南边的安宁和平静,殊不知这也是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无数具尸体堆起来的,这里同样经历过无数罪孽深重的事。
刘渊若是不再荒唐,刘市长便不会有其他心思。
他留下来能为百姓谋福。
这是沈聿青的打算。
“徽宜,你是我的知音!”
他眉目舒展,压低身子拥住了她,“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能说上几句,你永远懂得我的想法!”
他身边的亲信,不乏有娶妻生子夫妻间恩爱非常的。
他们总说,这些事无法与女人说与,因为女人太过于感性化。
若是换了旁人,一定会觉得沈聿青残忍。刘渊为了自己的色心杀害了无辜百姓,却还是要轻轻放下。
他更看重大局。
少了一个刘渊不打紧,少了一个刘市长却要斟酌再三。
他们相识不久,她却懂他。
甚至无需言语,一个眼神就懂得彼此。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他拦腰将宋徽宜抱了起来。
他抱的突然,宋徽宜猝不及防。她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赶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轻锤他的后背:“你干什么?这样突然!”
副官谭绍远和白肃见状,立即转身出去。
沈聿青玩笑般掂了掂她,又惹得宋徽宜连连惊呼。
他笑道:“我们出来玩,不讨论这些事了,剩下这两日放宽心了玩!”
“谁让事情总碰上了!”宋徽宜被他颠得惊魂未定。
感觉到自己又平稳了,才嘟起嘴撒娇似的埋怨,
“你瞧瞧,来杭城路上差点被泥坑甩下坡去,刚吃了午饭又遇着这样的事,我们都松快不下来。”
沈聿青哈哈大笑。
他说:“徽宜,这叫否极泰来!”
他一路抱着她上了二楼。
踢开房间的门,他将她放在了床边。
房内一如既往的简洁。
宋徽宜仍是揽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沈聿青便由着她。
他跪坐在床边,倾身看她。
她说:“你每个宅子的卧室都好简洁。”
他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几样家具。
“徽宜,那是没有你在!”
他凑上去亲吻她的唇瓣,“我一个人住着,它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没什么要求。如今有你了,它才像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