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跟在后面捡起领带夹，嘴里啧啧的，这一看就是气坏了，平时方先生很注重细节，才不会如此失态。
“厨房？呵……她不是在闹自杀么？”
方绍元声音非常好听，清朗开阔，可他语气里满是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她……没有闹自杀。”
王阿姨小心翼翼跟在后面解释。
“那是要做饭？上次她做饭炸了天花板，我不是警告过她，别再进厨房吗？”
方绍元长腿迈开，朝厨房大踏步走去，语气越说越严厉，显然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在厨房门口站定，一言不，猛地拉开房门！
预想中女人胡乱切菜、捣腾厨具的样子没有出现。
厨房明亮干净，大理石台面能映出人的影子，厨具们也都好好的，没被糟蹋。
然而……
“人呢？”
王阿姨喃喃。
“顾沫。”
方绍元站在厨房门口，扬声叫人名字。
没人回应。
“不是，我刚才看着她进厨房的，再没出来啊！”
王阿姨着急，进去在厨房里到处翻找，拉开案板，又推开抽屉，急的团团转。
“顾沫？”
方绍元也走了进来，先看了眼窗户，好好的拴着。
没跑，那人呢？
“妈呀……我前几天刚看过厨房鬼故事……是不是顾小姐被灶鬼……”
气氛逐渐诡异。
“王阿姨，你先出去休息。”
眼看王阿姨整个人都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方绍元温和地让王阿姨出去。
他四下里看了看，先拉开冰箱，没人，又挨个拉开底下的橱柜，一个个看过去。
找到了。
在水槽下面的橱柜里，全屋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女孩背对着他，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蹲坐着。
她长盖住了大半身体，腰背挺直，整个人纤瘦，露出来的手臂却白到光，在阴暗的柜子里简直像个光源。
这么一动不动蹲着，看上去有点阴森森啊。
方绍元：
“……？”
他都不想承认这是顾沫，只觉得滑稽，怒气却也消散不少。
“你出来吧。”
方绍元让自己语气尽量平静。
然后，他眼看着顾沫举起一个记菜谱用的小本子，本子上写着大字：
【我要离开这里，谢谢。】
方绍元看清楚后一阵无语：
“你……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