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结局还行吧,”邓谆站在自家阳台上,远远能看到有眼熟的女生在和小区物业沟通些什么,“还约好今年跨年都去肖屿崇家。”
王良戊用侧脸和肩膀夹着手机,边忙碌边说:“哈哈哈,你觉得胡姗那件事怎么样?现在校园霸凌的话题这么敏感,到网上,会有人把她撕了的。”
“嗯,”邓谆回答,“但是,要是真的校园霸凌的话,她根本不会记得这件事吧。就觉得只是好玩,或者执行了正义。”
“人的阴暗面啊……”王良戊在自言自语,“说起来,我跟廖茗觉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我在网上骂了她。”
“你?骂人?”
王良戊笑着说:“嗯,破口大骂呢。不是说键盘侠都是生活不顺利,所以才去网络上找存在感吗?我虽然没有当喷子,不过当时也真的用私信骂了廖茗觉很多。”
那个高考完后的暑假究竟做了什么,他差不多都忘了。只有那一天除外。不管过去多久,王良戊都清晰地记得,阅读她私信时,屏幕冰冷的荧光,以及自己怒不可遏编织脏话时颤抖的双手。
听到这话,邓谆难以置信,甚至忍不住拿开手机,确认与自己通话的是漂亮小呜呜本人:“真的假的?”
实在很难想象总是笑眯眯的王良戊对谁破口大骂的样子。
门铃突然响了。
“有人来了,下次聊。”邓谆挂断电话,转身去门口。他直接打开了门。
第42章我们之中,出了……
假如说这群朋友是乐高积木,那王良戊和廖茗觉绝对是最早拼在一起的那两块。外加王良戊脾气好得令人指,曾经胡姗拉邓谆一起恶作剧,假装把王良戊的蛋挞吃掉,他也一点没火。而在朋友中,他对廖茗觉也是最好、最耐心、最体贴的。
这样的王良戊竟然会骂廖茗觉?
而且还是夹杂脏话的破口大骂?
说实话,连王良戊说脏话是什么样子,邓谆都很难想象。
门铃突然响了。
他暂且道别:“有人来了,下次聊。”挂断电话,走到门边,他直接打开门。
女生猛地按住门,力气大得惊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在学校有见过的同校生。邓谆下意识反方向用力,顺势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邓谆,”女生梳着女团风靡过的哪吒头,化了妆,言辞恳切,问的内容却没头没尾,“邓谆,可以让我进去吗?”
邓谆可以关上门,但极有可能伤害到对方。他只能重复那个问题:“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听学妹说你有带同班的女生回来,我也可以吧?我们做炮友吧!”乍一听像在胡言乱语,可惜女生是认真的。
“不需要谢谢。”邓谆这次是真的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门关上了。
“那那个女生为什么就可以?我和她比差在哪里?她身材好吗?”女生死死拽着不放,一只脚踏进来,“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她!”
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邓谆握着门把手,静静地看着她。
邓卓恩对所有都和蔼可亲,会搞怪地打,也会温柔地回应。即便被惹毛,也就只是开玩笑抱怨几句,一笑而过。
他是突如其来动手的。
邓谆攥住她的衣领,用力拽着她靠近自己。他说:“把所有蹲在我家楼下的人的名字给我,年级、专业和班级也写上。”又猛地松手,女生一下失去力气支撑,瘫软在地上抬起头。她泪眼汪汪,震惊地望向他。
“快点啊。怎么,”邓谆居高临下,随手拂落玄关的活页纸,轻蔑到极点地冷笑,与往常所展示的形象天差地别,“要哭了?”
女生艰难地吞咽,眼睛死死盯着他。邓谆不耐烦地舒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她肩膀上的包。女生似乎还想反抗,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而易举拿了过来。先翻到学生证,飞快地拍了张照,然后取出手机,趁她不备就面部解锁。
局面滑往自己未曾预计过的方向,女生抽噎着问:“你要干什么?”
“留一下你监护人的电话。”邓谆说。
女生奋起,猛然扑向他。只可惜邓谆并不迟钝,敏捷后退,反而害她跌倒在地。
“帮我给楼下那些人带个话,物业监控很好调。再来的话,我会帮你们退学。”他高高在上地打量她,暧昧不清地嗤笑,越冷漠越令人羞耻,“你这德性,我想操都硬不起来。”
女生愤慨地怒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要曝光你!去死吧!”
她支撑着地面爬起身,恼羞成怒瞪着他,扬起手就要扇过来。
说实话,那一刻,邓谆打算让她打这一下。
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她。
女生猝不及防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提拉、玻尿酸、瘦脸针等等医美也挡不住自身条件优越的一张脸。女人上了年纪,却仍然美丽不可方物,透出岁月积累的不怒自威。她讥讽地笑了一下,随即不留情面地说下去:“未经允许跑到别人家里来,诋毁别人的名誉,还想打人?”
“你、你是谁?”女大学生想要逃,但根本挣脱不开女人的桎梏。
“当着别人的面要打人家儿子,还什么后果都不承担地逃跑?”女人怒喝,“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女生这次完全吓呆了。
“……谁?”她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