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春节就回来了,邓谆还没有过任何跟朋友一起的安排。他小学上过溜冰课,但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聊天结束,大家继续各干各的。
群里有过短暂的沉寂。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仿佛得到冥冥之中的启示,某些人觉察到了什么。先是胡姗了个疑问号,然后王良戊接了一个省略号。他们没在群里说,下一秒,胡姗直接私聊王良戊,先了个火箭队武藏“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的表情包。
“星期五那天……”她问,“是情人节吧?”
王良戊回给她一个火箭队小次郎“那我就大慈悲告诉你”的表情包,并且给出正确答案:“是。”
第26章“傻不傻。”……
情人节当天,邓谆骑机车来接廖茗觉,打量她几秒,却什么都没说。廖茗觉头一次尝试自己化妆,看到他没说什么,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坐上车后环住他的腰,她还上下摸索一番,忍不住直起身来抱怨:“你怎么穿得这么少?”
“还好吧。”邓谆的回答平淡无奇。
他们的计划是先去停车场,然后步行坐地铁到滑冰场去。回来也是一样的路程。
“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啊?”行驶到一半,廖茗觉还是忍不住了,十分得意地吹嘘道,“感觉过路人都好像在看我呢。”
邓谆沉默了一会儿,没说出大家估计是在看他们这辆机车的真相,也没提醒她现在戴着头盔别人看不见脸,嗤笑一声,普通地回答:“嗯,是吧。”
在地铁站安检的时候,廖茗觉忍不住说:“每次都感觉好紧张啊。”
“什么?”
“我们的包包不都要被那个仪器透视一遍吗?里面装了什么,工作人员都知道了。”她好像小孩子一样说,“总觉得挺害羞的。”
邓谆垂下眼睛问:“你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只见廖茗觉偷偷看了眼周围,鬼鬼祟祟地点了点头,把他拉到一边给他看。包里居然装了一个七龙珠里孙悟空的玩具。
邓谆蹙眉,伸手拿起来摆弄:“这是什么?”
廖茗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走的时候,老家的小孩子放的。我没检查包就带过来了,结果出了门才现。很奇怪,又特别占地方。”
邓谆转过身,把自己的背包朝向她,说:“你放我包里来。”
坐上地铁,车厢里还很空。廖茗觉和邓谆坐在一起。
但下一站就是换乘车站,一下进来了很多人。
邓谆看到一个带孩子的妈妈,于是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对着某些人,他总是能一下就收敛起那副满不在乎、无所顾忌的神情,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廖茗觉也索性站起来,远远看到门口有位老人家,隔老远就招呼“老爷爷,过来坐吧”。
两个人都把座位让出去了,邓谆和廖茗觉挪到地铁门旁边。屏幕里在放卡通宣传片,廖茗觉盯着屏幕,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邓谆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突然说:“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在地铁站。”
“啊?”这下轮到廖茗觉惊讶了,她对此可一点印象也没有,“真的假的?”
虽然廖茗觉已经不记得,但那件绿色毛衣千真万确是铁证。她笑起来,难为情地解释说:“那件毛衣是妈妈给我打的。我很喜欢,所以经常穿。”
到了滑冰场,上冰球课的孩子们刚休息,冷气沿着冰场地面往上冒。廖茗觉和邓谆各自穿过冰刀鞋,慢慢滑入场内。
因为都不算老手,他们还特地花钱租了一个辅助用的推车。邓谆还算能滑,廖茗觉却直接粘在了车上。
一开始她还想试着摆脱一下,争取进步,到后来索性就自暴自弃了。廖茗觉坐在推车上说:“我就这样滑算了。”
邓谆默默地盯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抱起手臂:“我是随便你。”然后就转背,一个人扬长而去了。
但眼睁睁看着他越滑越好,到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尽全力站起来。几个小男生逆行滑过,看到廖茗觉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居然开口嘲笑她:“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滑!”
“又要摔了!又要摔了!”
“喔!”
廖茗觉恶狠狠瞪过去,但一分心,脚下就站不稳了,差点真的要摔,还是立刻扶住推车才重站好。尚未说什么,只见邓谆已经滑到这边来,确定她没事,就才转身看向那群小鬼头。那些小孩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一看到可怕的大哥哥气势汹汹回头了,马上就作鸟兽散,能溜多远溜多远。
值得一提,就在两个小时前,肖屿崇纠结良久,连朋友叫他去玩游戏都没动,最后还是一个鲤鱼打挺,换上衣服洗漱准备出门。
托廖茗觉那大大咧咧不知道区分群和私聊的德性(有一次她在群里狂传媒部的照片,当时肖屿崇在玩王者荣耀,差点没被下弹的提醒气死),他知道了他们的聚会地点。但时间还是不确定。
他想去碰一碰。
准确来说,这也不是去撞他们,顶多只能说是碰运气。没遇上很正常,但万一遇上了,那也只能说是有缘。
肖屿崇刚到门口,就被躺在沙后面涂脚指甲油的妹妹盯上了。
肖娅卿从靠背后面露出两只眼睛:“哥哥,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