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瞪大眼睛,都觉得钱花花是没睡醒。
天冷了,妈妈手中的钱没有拿去交屋钱,反倒是买了火炭和棉被,还有棉衣,现如今还欠着朱夫人的钱呢,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交去了,这如何交的齐。
钱花花不着急,反倒是,这些姑娘们一个个的急的不得了。
“我的姑娘们可不能自降身价,若是没客便好好歇着,强行破了市场底价总会有些因果的”。
姑娘们面面相觑。
只有谢朝康微微一笑,端上了热腾腾的肉粥,先给钱花花舀了一碗,再给自己舀了一碗。
待钱花花吃完回屋之后,众人都凑向谢朝康。
谢朝康时不时送点小礼物给她们,脾气又好,待人又好,脑子也比她们好,所以姑娘们十分主动地把他纳入了小团体。
荷花:“朝康,你说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谢朝康优雅的吞下口中的粥,把碗放好,筷子与桌面平行放在碗的正中间。
不紧不慢的说道。
“人分三六九等,客也分三六九等”。
谢朝康点到即止,姑娘们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听懂,不过梅花的眼中却是清明的。
她似乎明白妈妈的想法了。
对着姐姐们柔声道:“既如此我们便不能辜负了妈妈,现下没客,不如交流交流些待客的心得”。
钱花花看向还在打盹的谢潇潇踢了两脚。
谢潇潇揉了揉眼睛:“姐姐吃饭了?”。
“吃个屁,给我滚起来营业”。
她自然也不可能让谢朝康和谢潇潇闲着的,既然如此有才能,她自然要物尽其用。
谢朝康抽着时间教姑娘们读书识字,而谢潇潇既然如此多才多艺又爱在她面前搔弄姿,便也去教一教姑娘们这番本领吧。
闻言两个人都像是开屏的公孔雀,接下来的日子一个比一个努力的卖弄。
……
不过局势似乎一边倒。
谢朝康挺直脊背坐在桌案,手执毛笔,姑娘们十分配合的并排坐着。
提问:“荷花姑娘,请问这是什么字?”。
荷花露出自信的表情:“荷花的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已经铭记于心,不仅认识还会默写”。
谢朝康也十分满意,紧接着从一旁的木盒子里拿出来了,一张绣着荷花的帕子给荷花。
“聪慧过人,这是允你的帕子,看看可喜欢”。
谢朝康收买人心是有一套的,荷花拿着帕子爱不释手:“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这不仅仅是为得到了奖励而高兴,跟因为谢朝康的夸奖而高兴。
谢潇潇在一旁出不屑:“切~得意什么”。
成功的收获了几个姑娘的白眼,除了梅花。
而轮到谢潇潇教学的时候,便和谢朝康不同了,手里拿着柳条鞭子,但凡姑娘们哪里没做好都得挨一鞭子。
美约其名:“哪个青楼名角儿的十八般武艺不是吃着苦过来的?”。
而姑娘们对谢潇潇的态度更是和对谢朝康的态度天差地别,恨不得在谢潇潇喝水的杯子里吐几口唾沫。
唯有梅花最为乖巧,不管是谢朝康还是谢潇潇,她都学的最用心,不管两位是如何教学她只顾自己是否做到了最好。
而钱花花做的这个涨价的决定也成功的让她们在这些时间内未接到过一个客。
而烟柳巷子的价格再次跌倒了新低,五文钱即可,那真是比冬日的一斤碳还要便宜,甚至是连流浪的乞儿都能来扒两口。
三条街的姑娘们愁啊,妈妈们也愁啊,钱花花的姑娘们也愁啊,钱花花更加愁,因为到了交租的日子,朱夫人亲自上门来了。
而她口袋空空,两袖清风,穷的叮当都没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