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楚人式奇怪,看着不舒服,这很正常,可你为何觉得你6家那些个小子从军时留个寸头却又没什么好说头的?
看不顺眼的,不是式,也不是衣服,而是人心。
天下凝一,凝的是人心,而不是凝的衣服,凝的式。
有些话,臣子可以提,臣子没错。
但皇帝,却不能真的往这里头去想。
乾人的文华,可以拿来用;
楚人的礼,也能拿来用;
大燕的军制,可以继续继承。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君者,合该有如此大气魄。”
6冰默默地弯腰,他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该说的,朕之前都说过了,该写下的,朕也写下了,临了入这门前,朕还能再说个几句。
不是放不下这天下,也不是放不下这江山,
纯粹是放不下我那个儿子。
先前的话,原封不动,说与君听。”
“臣遵旨。”
姬成玦转身,牵起何思思的手,夫妻俩,一同步入了酒楼。
“来了,客官,您点些啥?”
酒楼小二马上上前询问。
过了门槛的姬成玦与何思思面向门外站着的6冰等一众人,
向6冰挥了挥手:
“叔,就送到这儿了,您回。”
6冰等眼里噙着泪,转身,离开。包括那小孙子,一边回身一边直接哭了出来。
姬成玦的目光,则落在酒楼门槛上;
这一刻,其身旁的何思思,昔日的大燕皇后娘娘,感觉自己的丈夫,仿佛一下子又年轻了二十岁。
大燕皇帝龙体不适,得疾驾崩,皇太子姬传业,以太子之身,奉遗诏,入继大宝。
三日后,皇后思念成疾,追随先帝薨逝。
国丧的消息,才刚刚传到郢城,可谁又能晓得,正让整个诸夏哀悼的大燕先皇和先皇后,此时却好生生地,站在这儿。
姬成玦伸手,很是亲昵地搂住何思思的肩,
不顾什么礼仪以及大众之下,
对着媳妇儿的耳垂就是一咬,
道:
“媳妇儿啊,过了这道门槛,咱就算彻底安生了。”
“怎么,你还怕你亲儿子不会放过你?”
“不要以常理去揣摩皇帝,现如今,他先是皇帝,再才是我儿子。”
有一句话,
姬成玦没说,
因为当年,就是他亲手,将匕扎进自己父皇胸膛的。
而当时,
传业,
也在6家。
自己提前以“假驾崩”得以悠闲,算是给他提前让路了,可等到他真的坐上龙椅后,再回念自己这个父亲,保不齐某个夜里,忽然做一个梦,就会觉得不安生。
传业,
姬成玦是信得过的,
他信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