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轩手里端着一碗小馄饨转过身来,放到餐桌上,然后把范亦可的小脸蛋从谢冬芽的指缝里解救出来。
“吃吧,我送可可上学去。”
谢冬芽知道小馄饨是范文轩为她准备的,于是不客气地坐到了小馄饨的面前。范文轩把调羹塞进了她的手里,仿佛她比范亦可年纪都还要小。
果然,把范文轩的观察力遗传个十足十的范亦可迅捕捉到这个细节,嘻嘻笑起来,老气横秋地摇头晃脑。
“长不大的妈妈啊,真让人操心啊!”
谢冬芽瞪了范亦可一眼,毫无杀伤力。
范亦可跳跳蹦蹦地蹿到了范文轩身边,待父亲给自己系绿领巾、戴二条杠的中队长臂章、穿上小帆布鞋。
谢冬芽有点羡慕,一边吃着馄饨,一边盯着这对父女把这套出门前的准备做完。
范文轩单膝跪地,为女儿系好鞋带。
“下楼等爸爸。”
范亦可小蝴蝶似地立刻飞了出去,连一句“再见”都忘了跟谢冬芽说。谢冬芽不满地皱起眉头。
范文轩提起了范亦可的小书包,走到谢冬芽的身边说:“她今天是当值班长。”
“难怪。”谢冬芽继续吃着馄饨。
当了小头头的兴奋,足以压倒其他所有一切。这一点范亦可遗传自她。
范文轩临出门前,将一盒药放到了谢冬芽面前。
“昨晚……你回来得突然,我没来得及做措施,这几天你的时间不对。”
谢冬芽的脑袋“嗡”了一下,只听得门打开又关上。
谢冬芽放下了手里的调羹。
她瞄了一眼这盒紧急避孕药。
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的制片主任何秋。
“张sir,你今天到底来不来开会?不会真不来了吧?”
“谁说不来的?”
“你们家范教授啊,他说你今天要休息。”
“他做不了我的主。”
“那每次你醉了嘴里嚷嚷的都是他的地址,每次送你回去我都要被他臭骂一顿。”
“哦,骂你一顿,你就听他的了呀?”
“他可是南山艺大的范教授啊,我弟得在他手里毕业啊我的姐。像话吗?你说像话吗?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的离婚夫妻的自觉性?”
谢冬芽拿起那盒药,觉得头更疼了。
“今天的会改明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