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宫素刚从帐篷里出来,就看见外面站着的穆青,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大步走到穆青眼前,穆青还傻乎乎笑呢,被南宫素怒气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
南宫素在他面前站定,“你在这站了一晚上?”
穆青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大脑急运转,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呢。
南宫素看他支支吾吾,嗓门高八度,“说实话。”
穆青立马老实了,立正站好,快回答,“不是。”说完,又嘿嘿笑了一下,“那个,昨天蓝绮出来,说你睡了,让我去休息,我就回去了,可是睡不着,一早就醒了,就,又过来了。”
听到他说,他回去休息了,南宫素的火气消下去大半,不过还是有些不高兴,“你不用寸步不离的看着我,我真要走,你拦得住吗?”
穆青神色黯淡下来,低着头,确实,南宫素要走,他还真的拦不住。
这时,两只雪狼欢脱儿的跑来,这一看就玩儿美了,跑那两下的模样多少有点六亲不认的步伐了。
看见它俩,南宫素顿时头炸了,坏了,昨天把这两个小祖宗给忘了,昨天它俩也是溅了一身的血迹,今天血迹已经干了,原本雪白柔顺的皮毛,现在揪成一缕缕的血疙瘩。
昨天这俩的表现那是多少人都亲眼瞧见的,跟着一进城,南宫素就带着穆青去治伤,没顾得上它俩,人家在大营里可威风开了,战士们逐渐现它俩不攻击人之后,就拿了不少东西喂它们吃,走到哪都有人注视,可是享受了一把接待领导级别的待遇,所以玩的嗨了,过了一夜才想起来找南宫素。
此刻它俩坐在那,对着南宫素张嘴,好像在笑一样,有一只还不停的往后边晃脖子,示意南宫素跟它们去玩儿。
南宫素此刻一脸便秘般的看着眼前这俩活宝,欲哭无泪。
“能不能帮我找个大点的桶,再准备点热水,我想给这两只逆子,洗个澡。”南宫素咬着后槽牙对穆青说。
穆青看着两只活宝,也是哭笑不得,答应着去准备了。
身上的血迹和毛黏在一起,南宫素不停的用温水浇在它们身上,这俩呢总是忍不住把水甩出去,最后南宫素抄起一把剪刀,拍在它俩面前,警告说,“在不好好洗,把毛全给你们剪了。”
这两只好像大概应该是听懂了,甚至还乖巧的卧在水里,将一半身体泡在水里,一动不动。
南宫素整整洗了一早上,才把它俩给洗干净,站起身,腰都快折了。
穆青被叫去开会了,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开会时也心不在焉。
“派去调查北晋人是从哪里越过雪陀山的,有消息了吗?”苏瑾问道。
罗将军已经可以下床了,受伤的手臂吊起,也在和他们一起开会,“昨天晚上调查的几人回来了,说是分析的几个可能性,都没有看到北晋人的身影。”
徐都督接话说,“官道被堵了,那里有人镇守,若是被通开定会有消息传来,水路那边和早年间的小路,又都没有北晋人的身影,那他们到底从哪来的,总不能从雪山翻过来的吧。”
大家都陷入思考,从哪过来的,翻雪山?不可能啊,别说现在还下雪,山上积雪太厚,就算是夏天,那雪陀山山顶的积雪都不化,人都不可能轻易翻过来。
商讨一天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苏瑾晚上吃完饭,想着去找林叶商量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昨晚后半夜的时候,小战士来说,没有危重的伤者了,林叶抽空睡了半个时辰,一整天都是在缝合伤口中度过,一边干活林叶一边想起当年自己在医学院学习缝合时,那时哪有这么多人给她缝啊,她们都是找一些猪皮啊,或者橘子皮啊,葡萄皮什么的练习。
她的缝合技术好,也是后来回到集团之后练的,毕竟她们那里受伤的概率高,练手的机会多。
但是和现在这情形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就算在最大的医院,一年的缝合量都没有这一天那么多吧,以至于这些军医乃至小学徒,现在都是高手,随便哪一个都能比得上当年学校的老师了,林叶感慨,时势造英雄啊,老师说得对,要想手艺好,就得多练习。
白起来了几次,到晚上林叶这边才终于差不多结束,白起借口说王爷找她有事情,把她从医帐带走了。
一进苏瑾的帐篷,林叶就瞧见一桌子的好吃的,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啊,恨不得扑到苏瑾身上,嘬他一口,不过最后,林叶还是扑向了饭桌,用饭菜填补了嘴巴。
苏瑾一脸宠溺的看着林叶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桌的饭菜,直到吃的瘫在椅子上,揉着小肚子,打着饱嗝,但是不能怪她吃相不好,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
看她吃好,苏瑾才让人把饭菜撤了,给她倒了杯茶,柔声问道,“吃好了吗?累不累,回去休息吧。”
林叶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吃好了,你有事找我啊?”
“没事。”苏瑾实在不忍心再和她讨论事情,想让她早点去休息。
林叶笑着撇了他一眼,“没事白起围着我转悠了一天,说吧,啥事啊?”
苏瑾略带抱歉的笑了笑,“好吧,是这样,派去调查北晋军队从哪过来的人回来了,之前猜测的地方都没有现北晋人的迹象,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别的想法。”
林叶手放在桌子上,四根手指从右到左依次轻轻敲击桌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苏瑾静静的等着,直到手指停止敲击,林叶坐直身体,“我猜,要不就是他们来的路线是绝对不可能想到的,要不就是他们行踪痕迹掩藏的太好。而且我觉得他们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应该是不同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