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蓝忘机久久无能睡去。当然,不是由于陌生的环境,而是因为睡在魏无羡的家,魏无羡就睡在自己的隔壁。
自从现自己为他心动之后,蓝忘机的一颗心就如落进了深渊。他想逃走,想自救。但一颗心却总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走,而今天,竟然真的听他的话退了酒店的房就跟他回家了。
魏家的看起来也是一方望族,魏爸爸也是一脸的慈祥,魏妈妈热情有加。魏无悔不说,早已认识。魏无刚看来对自己也是仰慕不已。这个家,跟自己的家一样的温馨美好。
明天还是走吧,想起魏无羡房间里的模特美人图,还有水下那一“吻”,蓝忘机觉得自己留在这里真是太危险了,不能毁了自己又毁了他。
蓝忘机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就起床,想去叫魏无羡又觉得太早,不叫他又不能私自离开,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捱到魏无刚叫醒了魏无羡,魏无羡才过来找蓝忘机一起去吃早餐。蓝忘机跟他说:“我要走了。”
“学长,说好的再玩几天的,怎么就说要走了?”
“还有事情要办的,我去跟伯父伯母告辞一下。”
“哎,等一下。你可把话说清楚,说好的事情怎么可以变卦呢?”
“我是出来办案的,得回去了。”蓝忘机横下一条心就是想走,不走危险。魏无羡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带着他去吃早餐再说。
魏家几口都到了,坐下就餐。魏山河热情地说:“蓝博士,我们孝感不比苏州,招待不周不要见怪。”
“伯父言重了,这里一切都好。”
孙小贤说:“蓝博士有空就多住几天,以后有空常来。我们家无悔也常提起蓝博士呢,说你在学校挺照顾他们兄妹俩呢。”
说到这魏无悔嘴快即道:“是啊,上次哥动手术,可是蓝博士帮忙照顾的。”
魏山河惊呼:“阿婴,你什么时候动手术?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不说?”
魏无羡挠了挠头说:“就你话多。爸,没什么事,是阑尾炎,当时蓝学长刚好找我,就送我去医院,幸亏他及时送到,不然有危险。不过,送到了就是个小手术,没什么事的,是我让妹妹不要跟你们说的。学长照顾了我几天,辛苦他了。”
魏山河一听,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说:“真是不懂事,这是大事你说是小事不跟家里说。要真的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爸,我不是好好的吗?”
魏山河对着蓝忘机郑重地道谢“蓝博士,谢谢你救了我家阿婴。真是不懂事,他真的出事,叫我将来如何跟他妈妈交代?”
“好啦好啦,阿婴没事就好了。快点吃饭,都凉了。”孙小贤忙着打圆场招呼大家吃饭。听到蓝忘机救物无羡的事,孙小贤对他的印象更好了,这个人,是个女婿的好人选。
蓝忘机淡然地说:“当时碰巧而已。”
“是碰巧,但你去医院几天陪我,真是太感谢了。爸爸,你不知道,那几天学长都去看我。就因为是小手术,还有学长在,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魏无羡巴不得把蓝忘机的好都说出来,让父亲不再阻止他跟蓝忘机交往。
“胡闹!都动手术了还说是小事,你这样的事情不通知父母,让个外人照顾你是什么话?蓝博士我们要感谢他,但你没道理不通知我们。”
魏山河没来由的火大了起来,魏无悔吓得不敢出声。都是自己多嘴提起这件事,本来好好的气氛就坏掉了。
一片寂静!好一会儿,魏无刚声:“饭都凉了!”
“唉,是我不对。蓝博士,请吃饭,抱歉,我真是老胡涂了,当着客人的面脾气。”魏山河对着蓝忘机点头歉意。
“无事。”蓝忘机淡然地回了二个字,低下头把自己的饭吃完了,然后就等着大家散席,跟魏家父母告辞。
孙小贤惊讶地问:“蓝博士,昨天不是说还要玩几天吗,怎么就要走了?”
“谢谢伯母,手头还要工作。”
孙小贤有点不舍,但也只能如此:“那行,有工作就去忙吧,下次再来玩。阿婴,你送蓝博士?”
“是啊妈,我开车送学长去坐地铁。”这湖北孝感没机场,去苏州得坐地铁去武汉转飞机,要不就得一路坐地铁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去就行,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再走。”
“不行,哪能让你自己走。走吧,我去开车,你等我一下。”魏无羡先行去车库开车,蓝忘机和魏山河一家告别推着行李走了出去。
魏无羡开着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明明蓝忘机只是要回去,他们只是放个暑假,过两个月都要回姑苏大学。但不知道为什么魏无羡这会儿竟然有了离愁别绪,好像是要生离死别。
而那怕是要生离死别,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需要这样的“深沉”。蓝忘机坐在副驾驶座,眼望着前方,脸上一片荒凉,而心头,却如千军万马奔腾。
他想着这条路能无限的延长,让两个人多点在一起的时间,而他又怕路太长,让他回不了家……
最终,还是魏无羡打破了沉默,他问:“学长,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就突然要走了?”
“我是来出差的。”蓝忘机的理由非常的正当,出来办事,办完总得回去交差,哪能还在外逗留,案件还要他继续跟进。
“我觉得不是。我知道不是,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学长,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们俩可是同一战线的朋友,”
“魏婴,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一句话不受控制冲口而去,话出口的时候,蓝忘机整个人都怔住了。
随着蓝忘机的语音刚落,魏无羡一个急刹车,把两人都甩了个前仰后合。
“你说什么?什么在一起?”魏无羡喊了出来。
蓝忘机怔住了,眼底慢慢渗出了几缕红丝。他强忍着心头的痛,涩声地说:“没什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