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雪忙从上衣口袋拿出了证件,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是团里的主力,已经是少尉职。
将军官证交到姜涛手上,汤雪又问:“涛子哥,这有用吗?”
姜涛说:“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张大哥要有这证件,是现役,他们亮刀子?打死他们都白打,能叫他们这么欺负人?”
汤母奇道:“这真管用?你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化工厂杜厂长的儿子,和县里领导关系可好了。”
姜涛笑道:“放心吧,嫂子,哥,汤小姐,你们进屋陪6哥吃饭去,这事我处理。”说着,返身走了出去。
汤母呆了半晌,看看女儿,突然才觉得,女儿和自己家庭已经很有些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接触的人,都不一样了。
回到屋里,柱子垂头丧气的坐到了一旁,6铮问外面怎么了,汤母抢着说:“有几个人打柱子,涛子帮着动了手,有小子还亮了刀子,涛子说他能处理好。”涛子给小泉的那几下实在令汤母觉得大快人心,自要帮他掩饰。
6铮微微点头。
见柱子垂头丧气坐到了一旁,汤雪说:“柱子哥,你来喝口酒消消气吧。”
汤母撇撇嘴,但没说什么。
柱子摇摇头,心里特不是滋味,刚才他草草吃了口饭便来到汤家院门前溜达,遇到小泉等人,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说小红也不是啥正经玩意,不知道贴了城里哪个暴户,这令柱子再压不住火,便和他们打了起来,谁知道,却被他们痛殴了一顿。
汤雪想了想,倒了两杯酒,走过去将其中一杯送到了柱子的手里,和柱子碰杯,说:“柱子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我可能回来的时候少了,你好好生活,我会永远记住柱子哥的好。”
柱子脸红得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的,怔了会儿,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老张坐了会儿,便说头疼,起身回了东屋,显然,虽然他特疼爱这个改嫁的妻子,但小泉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心里隐隐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众揭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汤母也神思不属,有一搭没一搭的和6铮聊着天,早没了刺探6铮底细的心思。
6铮猜得到外面生的事情,夹菜吃饭,又问汤雪学上网的事情,说起互联网,汤母也渐渐好奇起来,驴头不对马嘴的问,6铮也笑着解释,屋里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汤雪心下暗暗感激,知道6哥的用意,平素6哥又哪里是会说许多话的人?
饭后汤母和汤雪收拾碗碟的时候,听得外面警笛响,汤母心里便是一紧,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
6铮正在东屋和老张下象棋,渐渐听得,老张也有了笑声。
大概十几分钟后,姜涛回转,汤母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了?”更迎接贵宾一样将姜涛迎到了西屋,给他斟茶倒水。
姜涛说:“没事了,那小子我叫他们先带走了。”汤母心里一松,暗念阿弥陀佛。
柱子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这个涛子哥好像只是给姓6的那人跑腿,这么大的事,却说没事就没事了。
姜涛又压低声音问:“杜厂长是叫杜雄吧?”
听到这个名字汤母脸色一变,尴尬的点点头,汤雪心里更不是滋味。
姜涛说:“他想进来道歉,我没叫他来,我也没答应去做录,我是这么想的,这事儿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们。6哥这个人仁厚,我们下面人就得把事情办好,以汤小姐和6哥的渊源,他们这么欺负人,还亮刀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怎么都不行,我没答应马上去做录就是准备等6哥回了北京,我下午再过来一趟,到时候和他们较较这个劲,他儿子一看就不是善类,肯定给他送进去,这个杜雄,身上也干净不了吧?厂长也就别干了。”
汤母听得傻了眼,好半晌,咽了口唾液说:“涛子兄弟,也没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吧,别惹他们了。”
姜涛笑笑,说:“放心吧王姐,杜雄这号人,屁也不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在乌山,就没这号人生存的空间。不过你可别跟6哥说,不然他说算了,我就得听他的。”
汤母晕乎乎的点头,可又不敢相信?怎么着?杜厂长就屁也不是了?这个6铮,手下人都横的没边儿了,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
回北京的车上,汤雪一直沉默不语,在商务车上了外环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后,她轻声说:“6哥,谢谢你。”
汤雪喝了几杯酒,雪白俏脸映照红霞,加之英气勃勃又不失秀美的棕绿军装,特别娇艳动人。
6铮笑笑说:“没什么的,对了,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汤雪轻轻摇头,但是好像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6铮说:“有什么话就说,只要不违反原则,我能帮就帮。”
汤雪犹豫了一下,说:“6哥,上几代的事情其实我姥爷都过世了,真不需要你帮什么,就是,我团里最近有点事儿……”犹豫着,又停了口。
6铮问:“什么事?入党的事?”
汤雪垂下螓,低声说:“我们副团长林寿荣私下找我谈,想收我当徒弟,我没答应,他就有点针对我,也许是我心理感觉吧。”
6铮奇道:“林寿荣?他不是相声表演艺术家吗?收你做徒弟干什么?不搭调啊!”旋即便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