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间,张金茹的姐姐嫁到了北京昌平区,婆家就在十三陵水库的西岸,开车到北航也不过一个小时。
安顿好马勇,几个人到校外饭店吃了饭。
出了饭店大门,蒙雨强把一张卡悄悄塞到马金东手里,指指前面的马勇。
马金东快走几步。
天已擦黑,毕竟是好久没到北京,张金茹的姐姐盛情邀请他们去家里住几天。
马金东脱不开身,看着媳妇道:“要不,你去姐姐家住几天吧”。
儿子考上了如意的大学,张秀茹心情舒畅。高三这一年自己太累了。反正她上的那个班儿,每天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忘记叮嘱马金东给她告个假,张秀茹上了姐姐的车,去了昌平。
华灯初上,车辆驶过京城繁华的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彩灯闪烁,似泼下的玉带装点着富贵繁华的风情。
行驶到立交桥上,举目四望车流如水,灯光迷幻。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儿小啊”,马金东笑着慨叹道,“据说在北京,天上掉下一块砖,能拍到三个处长”。
“其实不到北京,也不知道钱少”,蒙雨强笑着说,“我这辆车,在咱临曲县还能上街转转,到了这里就是买菜的车”。
说笑间,前面又堵车了,严严实实。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时不时的有个剐蹭,堵个俩小时,是很正常的事情。
“北京的路是真堵啊”,蒙雨强叹口气,想想又说:“剩下咱哥儿俩,也别着急回去了。找个地方唱歌儿去,等半夜路面清净了再赶路”。
车辆半小时才挪动三十米。前面快到匝道口,马金东看看前面黑压压的车队,皱皱眉说:“你安排吧”。
蒙雨强便把车拐上了匝道,转了一圈,前行五百米,进入四环路一家歌厅。
歌厅是六层红楼,前面是低矮的叫不上名字的灌木,灌木丛的高度恰好挡住了车牌号。
找不到车位,蒙雨强便把车开到楼的后身。
到前台定了房间,六楼的“露鸳”。
穿着短裙的女服务生指给他们电梯的方位,用标准的京腔说道:“先生从那里上楼,六楼有人接”。
马金东开玩笑道:“这北京话,就是比咱的方言耐听。”
“我怎么听这北京话,有玉米碴子的气味呢?准是老工业基地那边过来的”,蒙雨强打趣道。
转眼到了六楼,电梯口站着漂亮高挑的女服务生。
露鸳房间大约3o平米,里面是标准的歌厅配置,靠窗和靠墙各摆放长沙,里面是卫生间。马金东坐在靠窗的沙上,往里一躺,说了句“今晚就睡这儿了”。
“睡什么觉啊,马哥,这才几点”,蒙雨强拉了他一把,“喝酒唱歌”,冲女服务生笑道:“两打啤酒两个果盘,再来四个十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