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比爷爷小五岁多的奶奶也从北京朝阳医院退休了。
看到一家人两地分居,张老爷子托张三找李四,愣是让儿媳妇顶替了婆婆的位置,去了医院上班。只是不能当大夫,做了后勤服务。
全家也就迁到了北京生活。以张景武的学习成绩,顺利的进了朝阳区第一中学。
两个孩子的联系便中断了。
三年后,姥姥去世。听从北京回来的乡亲说,张景武考上了北京大学。
连高中都没上过的聂书彬站在姥姥家的院子里,望着隔壁空落落寂寞的旧房子,黯然神伤,心在悄悄的落泪。
她想,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小武子哥哥了。
天之大,哪里还有你的爱。。。。。。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除了枯燥的专业课,乔玉儿把自己沉浸在写作的海洋里,每天过得倒也充实。
纪松又送给她一本《公文写作》。看着各式各样的金句和不同的写作格式,尤其是看到长篇的综合性材料,乔玉儿才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低。
这可是全面考验笔杆子的素质、思维、文笔以及揣摩领导意图的能力,是一个单位文字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自己写出来的那玩意儿,还只能算是“豆腐块儿”,距离还差的很远。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到“十一“国庆节。
晚饭后乔玉儿走了近三十分钟,到了县粮食局,找值班的父亲乔桂海。
县粮食局在县城的南关路西,紧挨着城关乡的杨家园村,是一栋西向的七层到顶的办公楼,贴上了银白色带暗格的瓷砖。
晚上大门紧闭,办公楼里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房间亮着灯。
乔玉儿敲了敲门口值班室的玻璃窗,门卫老汪出来问了问,听说是乔桂海的闺女,连忙回屋里打电话。
一会儿,乔桂海从楼里快步走出来。
四十三岁的乔桂海还保持着年轻时的体型,只是常年陪着杨振山跑步锻炼,身体显得更加健壮了。
“难得闺女到我这儿来”,乔桂海笑着在前面带路,把闺女领进自己的办公室。
乔桂海的办公室只是一间屋子,门眉上挂着“保卫科长”的白底红字塑料挂牌,浅黄色贴皮木门。
棕红色的办公桌正对着屋门,桌子上整齐的摆放台历、文件和笔墨纸砚。
桌子后面是一把老板椅,有些旧的样子。椅子右边的木扶手掉了一块黑漆,露出了里面的黄白色木质,看样子是从领导那里替换下来的。
屋子右边是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床上是豆绿色的薄被,叠的豆腐块一样四棱见线。蓝色床单扫的平平整整,不见一根散落的头。
挨着床头放着一对儿小的布艺沙,浅灰色布面,沙扶手上压着白线织成的网格垫布。
再往前是书柜,上面的玻璃门里是三层木架结构,放着《企事业单位安全保卫须知》、《粮库安全保卫手册》几本书和一摞文件。下面是对开的木门,上着一把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