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给许志明的茶杯续上热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回身坐在沙上,笑着说,“财务管理这块儿太枯燥,我是专门干这个的,您问我就行”。
村里的辈分有点乱。从媳妇乔桂英家里论起,这王翠玲管乔桂英叫大姑,从小到大管许志明叫大姑父,属于晚辈。
从她妈王寡妇这边论,许志明的妈又和王寡妇是远房的表姐妹,王翠玲叫他表兄,也是正常。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这是多少年没见到你了”,许志明感慨道。
“是啊。前年我们结婚时,你去县里开会了,是表嫂去的”。
许志明笑了,说道:“我的脑子里,还是你当年小时候,梳着两个小辫子,哭啼啼的样子。”
“我也得长大啊”,王翠玲笑着说。
屋里有些热,她的两只手像是随意的扯动着裙边,那双白腿露的更长,略显丰腴的微微颤动。
“我记忆中,你应该管我叫大姑父吧?”许志明看她颤动着嫩白的大腿,心里也便跟着抖了一下。
“你有那么老吗?我还是叫你表哥更好,这样显得你年轻”,王翠玲嘿嘿笑道。
“岁月沧桑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能不老吗?”望着对面俏丽的成熟女人,许志明慨叹着岁月的无情,官场之人最怕老。
“是不是张厂长让你过来的?”
“是啊,表哥。我们家那个挨千刀的,耍钱输了一万六,都是销售款,急死我了”,王翠玲愁眉苦脸的说:
“厂长说要开除他,把他交给派出所。表哥你得救救我们啊!”
说着话,王翠玲站了起来,左手抓住了他的手,右手摇动着他的肩膀,像孩子撒娇一般,鼓鼓的上半个身子便贴了上来。
大热天的,许志明立刻感觉到了那两团肉的温度,不禁热血有些上涌。
手刚要伸出来,去揽她的腰,却抬头看到前排房子的灯光,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心里猛然一惊。
“你先坐下听我说。我可以按下张厂长,不让他报警。可你们必须把钱补上”,许志明端杯喝水,压了压心里上涌的那团火。
“可我手头上只有一万一千块钱,不够啊”,王翠玲着急的说。
“那也得堵窟窿。你先拿出一万块,我这儿给你垫上六千。我可跟你说好了,这是企经委的业务经费,暂时借给你用,年底前必须还我”,许志明看着她说。
“那可太谢谢表哥了,没问题”,王翠玲又站了起来,撒娇似的摇动他的左肩膀。
“你先别高兴。出了这事儿,他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许志明说。
“那怎么办啊?”王翠玲瞬间不摇动了,撅起了好看的小嘴儿。
“这样吧。我跟乡里农机制造厂的老崔说说,看看那边缺不缺人手,让他去那边吧”,许志明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说。
不曾想王翠玲迅贴上身来,朝着他的左脸就是“啵”的一下子,“你这就是我亲哥啊!”
“这丫头”,许志明的心脏瞬间“咚咚”乱跳,擦了一把她嘴唇亲过的左脸,笑道:“这是乡政府大院,还有值班人员呢。有外人在,不能瞎逗啊。”
送她出来,两个人走在房后身儿的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