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姐夫许志明在一起事后聊天,想起了过年时的情景。
聂书彬小声说:“我们娘儿仨那天走后,姐没跟你说别的吧?”
许志明怕她心里有什么顾虑,以后别再不敢搭理自己,便轻描淡写的笑道:
“她那是有口无心的瞎说,孩子长的像才是正常。我栽下的都是黄瓜种子,能长出一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吗?”
聂书彬耸起好看的小鼻子,粉拳不断的捣在他的胸膛上,“叫你瞎说,叫你瞎说。”
两个人正在屋里打闹说笑着,院门外传来了“咣咣咣”的敲门声,两人不觉一惊。
乔桂海去县里粮食局开会,这时候会有谁来?
聂书彬旋即翻身起来。
外面天气有点儿凉了,她赶紧蹬裤子穿上外衣。匆忙间,第三颗扣子扣进了第四个扣眼儿里。
“妈,大白天的咋还插门啊?”原来是闺女乔玉儿回来了,眉头皱着,看着有点儿烦。
“我正睡午觉呢,刚醒。”聂书彬问,“你不上课,咋回家了?”
“妈,我来事儿了。真烦人!”乔玉儿边说边向自己住的西屋走。
聂书彬看到,闺女的灰色校服屁股下面,有一片血渍。
垫好大长巾换了衣服,乔玉儿拿着换下的内裤和裤子,扔到院里的洗衣盆里,又不放心的回头对聂书彬说:“妈,别用热水洗啊。”
回头的一瞬间,乔玉儿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东屋玻璃窗,却见屋内人影一闪。
她想起娘扣错扣眼儿的上衣,眼珠儿一转,心中不觉一惊,难道娘……
都说“好奇害死猫”。孩子的好奇心让乔玉儿留了个心眼儿,回头看看,娘已转身回院。
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急匆匆一头扎进黄瓜架最里面的茂密所在,蹲下身子,忍住砰砰的心跳,静静地等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自家的门再次打开。
扒开茂密的黄瓜秧缝隙,乔玉儿看到娘端着一盆水出来了,泼水后四下望望,又返身回去。
再等等,却看到姑父许志明快步走了出来。
黄瓜秧下的乔玉儿瞪大了双眼,“我了个乖乖,原来是这样”。
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一切,十五岁的乔玉儿感觉自己长大了。
回到乡政府自己的办公室,许志明摩挲着自己的脸,暗想孩子大了,应该是啥事儿都懂了,今后该注意了。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乔桂英的话再一起耳边想起。
把身子埋进宽大的办公椅里,许志明咪上了双眼。回味过刚才的刺激与惊险,他竟然有些疲惫,不知不觉间困意上头。
“叮铃铃”、“叮铃铃”,正是朦朦胧胧的时候,电话铃响起。
许志明拿起听筒,“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