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在东方乡的粮库当个主任吧。李汉辰下个月退休,明天上班后我们班子再研究一下”,杨振山夹了一口菜,看了乔桂海一眼,叮嘱道:
“好好干,争取明年调到局里,当保卫科长。我给你提前安排个任务啊,你到局里上班后,每天督促着我,陪着我跑步去。到岁数了,这血脂血糖血压都上来了。”
“赶紧啊桂海,敬老长一杯!”旋即又道,“算了,你也别端杯了,直接用分酒器。咱俩敬老长!”天性豪爽的赵志厚说着也端起分酒器站了起来。
乔桂海端起分酒器,满满的三两白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东方粮库的家属院,位于粮库后身儿,是一溜儿红砖到顶的平房,有一道小铁门与粮库大院相通。
院前有大约两亩多的空地。
活计不忙的时候,粮库职工从东墙田埂边开始,用单位废旧的竹竿搭了架子,种上了黄瓜、豆角、丝瓜和韭菜等应季蔬菜。
那竹竿搭的架有一米八高,半尺多长的豆角和黄瓜挂满了架,墙边是浇水和松土、采摘预留的田埂,已经踩的结结实实。
架上绿叶长的密密实实犹如屏障,靠西墙依次是低矮的菠菜、小葱、韭菜,到了夏季,也是绿油油的喜人。
院里有十五间清一色的红砖平房,分成五个独立的四合院。
小院里各有三间正房,左右两间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前院小房子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
李汉辰就是本村的人,家里是五间大瓦房,每天都是鸡鸣犬吠驴喊叫的。
两口子都喜欢这热闹的场景,不愿意搬到老主任时候操持盖的这三间狭窄的粮库家属院。
粮库新分来的两个外乡员工就近搭伙住到了第五家。
乡中学在粮库的东边,距离也就5oo多米远。清晨学生们跑步做操的时候,能听到隐约的广播体操和学生们喊号子的声音。
“让孩子跟你住到粮库那边,行不行,你倒是给个话儿啊?”聂书彬问着乔桂海。
结婚十多年了,闺女乔玉儿今年考上了乡里的初中,以后要骑着自行车,每天来回三十多里的路程,晴天还好,下雨下雪可就受罪了。
“可以倒是可以,我那值班室肯定没法让闺女住。就住到后身儿的家属院里吧,离学校挺近。明天我跟李主任说一声”,乔桂海随口说道。
“你个傻乖乖,下个月你就是粮库主任了,你明天跟他说什么啊。等下月直接搬进去不就得了。”聂书彬笑骂道。
“是这个道理啊”,乔桂海也笑了。
多年部队集体生活养成了好习惯,有事儿先请示领导,不曾想自己马上就是领导了。
“她吃饭问题怎么办?粮库的饭菜不大好,据说学校伙食也不怎么样。我天天忙着应付检查,哪有时间给她做饭啊”,乔桂海想起闺女吃饭的事儿。
“要不我搬过去吧,给闺女做饭”,聂书彬说。
“那咱儿子玉柱呢?”乔桂海反问。
儿子乔玉柱今年1o岁了,聂书彬给他起的乳名叫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