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脸颊烧,他呸了一声,转过身去睡觉。他再搭理这头猪他就是猪!
包其振见周照不理他,一点都不生气,他乐呵呵的把手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去然后伸到周照的被子里去,周照使劲儿的压着自己的被子,可是包其振的手劲儿何其大,他还是探进去了,捏捏周照。
周照:“……”
周照:“!!”
周照恨恨的再一次转过身来,怒目瞪着包其振:“睡不睡?!”
包其振厚着脸皮笑,不管周照怎么样他都不生气,他乐呵呵的说道:“刚才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我怕你身上凉,给你暖暖。”
周照:“……”he,tui!狗东西不要脸!“滚。”
包其振:“好好好我滚滚滚,媳妇儿你别生气,我这就滚。”他低声说着却滚向周照的被窝。
周照瞪大一双杏眼,没想到包其振竟然会这么不要脸。他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被子,“包其振、包其振、你要干嘛?”
包其振扯开了周照的被子,拱了进去,“我觉得你可能泡冷水泡久了有点凉,我来给你暖暖。”
周照大惊失色:“你个王八蛋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是牲口吗你还来!包其振你王八蛋唔唔唔……”
包其振:“媳妇儿,我给你暖和暖和。嘘,别闹,外头的人要听见了。”
……
周照被紧紧的搂在怀里,他闻着包其振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的,觉得特别特别的安心。他已经很累很累了,只想睡觉,闭上眼睛彻底在包其振怀里睡了过去,包其振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又宝贝似的搂紧了点儿。嘿嘿,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周照总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同一组的人还关心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比如烧感冒什么的。
周照把从地下运上来的煤一铲子一铲子的和其他人一起铲进筐筐里,然后有人专门把筐筐给拎起来,倒进运煤车的车厢里。周照被人问一声就只说昨天晚上没盖好被子,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全身没有力气,只有他和罪魁祸知道。
而且周照觉得自己今天那里好疼。
感觉都肿了。
包其振果然是个牲口……
今天做工感觉格外的漫长,后来地下的矿工都出来了,周照那些人还在铲煤,先干完活的就先去吃饭了。包其振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和本子,全身乌漆麻黑的,可是他身形高大健硕,站在人群里总能让人一眼瞧见他。
他一出来,周照就看到了。不由自主想起昨晚包其振欺负自己的东西……心里委屈、酸涩、恼火…各种各样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正视了。
包其振刚出来就被周照看了一眼,这一眼里的情绪他不管,他只知道自己刚出来周照就看自己了,等于周照在担心自己下矿、等于周照想他了、等于周照迫不及待的想见他……越想越美滋滋,他都没去有山泉的地方洗洗手干饭,直接把本子和往自己的裤兜里一塞,然后他“借”了身边一个好像叫江兰蓬的矿工的铲子,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周照的身边,卖力的给他挖起来。
周照:“……”他才不稀罕这个家伙过来给他献殷勤,献这么一会儿殷勤,昨天晚上折腾他那么久。坏人就是坏人,洗也洗不白的!
而其他跟周照一组的人则是纷纷的跟包其振打起招呼来,还非常开心的跟包其振说谢谢他过来帮忙。
包其振又随和又随意很大气的说开饭了,多个人多一铲子,很快就弄完了。虽然在跟别人说着话,但是眼神却五秒里一定有两秒落在周照的身上。
周照不用去看包其振,都知道包其振的那双眼眸是什么形状,目光是什么样的,更甚至他都能清楚的知道那目光里包含着什么。
周照一铲子一铲子的煤铲进了箩筐里,包其振就在他身边,那浑厚的喘息声和昨晚他听到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他的心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忍不住去看包其振,包其振健壮的手臂上汗水横斜,鼓健有力的将煤铲进去。周照的目光才落在包其振身上,包其振的视线就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周照的心麻乱滚烫,被他火辣辣的视线扰的一团糟。
终于铲完了,大部队去放铁铲子,包其振没有过去,让别人帮他放了。洗了洗手,顺便搓了搓脸,煤黑的水流了下去。他搓的差不多,端了自己的盆和周照的盆一起去食棚那里打了饭菜。
今天吃腊肉炖豆腐炖酸菜、骨头炖海带、辣椒炒胡萝卜丝。世人多见人下菜碟,包其振是个小工头,他过来打饭打菜的时候厨娘手都不抖了,满满几勺子菜打到包其振碗里,她认识包其振的碗。可是在给周照的碗打菜的时候就没有打的那么足了,哪怕是包其振端着盆。
包其振:“……”
得了,知足吧。毕竟能够在这里做厨娘的,也是有一定关系在的。
包其振端着两盆饭出去了,把自己碗里的骨头夹到周照的碗里。周照才从洗手洗脸的地方过来,就看到包其振在招呼他过去吃饭。
周照抿抿嘴唇,眼皮子微微的垂了垂,他径直走过去,接过包其振手上自己的碗,都没给包其振一个眼神,端着碗就去山崖边了。
可是包其振丝毫不介意周照对他的“横眉冷对”,他笑嘻嘻的亦步亦趋的跟着周照,到山崖边了,他凑上去一屁股坐在周照旁边的草地上,肩膀故意撞了撞周照,问他:“今天有你喜欢吃的胡萝卜,开心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