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你离我远点儿。”
包其振:“那不行,我要是离你远点儿,谁给你搓背啊?”
周照掐死包其振的心都有了,“我自己能搓,不用你搓。”
包其振一边用丝瓜瓤让自己身上搓,一边对周照道:“那我搓不干净,你帮我搓搓呗。”
包其振一直在往前面走,周照都已经到山溪的中间了,这里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横亘在这里,水流都急一下。周照扶着山石,对他道:“不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待会儿用石头砸你。”
包其振嗯嗯点头,“要用多大的石头砸我啊?一斤的两斤的?还是三四斤的?呐,这块石头应该挺合手的,两斤左右,砸头的话我死的快。”他丝毫不怕,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周照的身前,还从山溪里捞出来一块黄黄的圆圆的大石头,沉沉的。他把石头塞到周照的手上,一双匪气十足的眼睛盯着讷讷不能言的周照。“你要是想砸我,我要是躲一个,我就是龟孙。”
周照被他的目光震慑住,对视着他的目光,他嘴唇嗫嚅两下,什么都没说,手里的石头沉进了水底。石头那么重,一下子沉水底,好巧不巧砸在了包其振的脚趾上,包其振脊梁骨震了一下,不过他没说话,假装啥都没有生。
周照不知道石头刚好砸了包其振的脚,他靠着山石,黑亮的眼睛盯着不要脸的包其振,“你走开。”他说。
包其振忍着痛,面上还是胡搅蛮缠:“那不行,我要给你搓背。”
周照气死了,直言道:“我不用你给我搓背。”
包其振又来了一句:“可是我需要你给我搓背啊。”
说了一通废话,又绕回来原点,周照觉得跟包其振完全无法沟通,简直不可理喻。可包其振觉得逗周照真的好好玩儿。
包其振举起丝瓜瓤:“好了好了,晚上水凉,泡久了不好,来,我给你搓搓。”他拎着周照的胳膊就开始刷起来。
周照闭上眼睛,心里出一阵无奈的叹息,随即,他推了包其振结实的肩膀一把,说:“你转过去,我给你搓背。”
包其振得逞了,忍不住笑起来,高兴的转过去,周照报复似的狠狠的在包其振的背上狠狠的刷了好几下,包其振:“……”嗷嗷嗷嗷——好痛好痛好痛——媳妇儿真是下得了狠手!
周照看到包其振龇牙咧嘴的强忍着不吭声,他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继续给包其振刷着背,刷着刷着他自己都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他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刚到矿山来的时候,因为没有临时的床位睡,晚上只能跟包其振挤一下带了木板隔间的“单人宿舍”。后面好几天上工都忙,就一直跟包其振睡一张床。有天晚上他和包其振都喝了点小酒,两个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人一时间脑子都岔了路,在被窝里磨了半个晚上的**。
周照第二天早上就后悔了。
可包其振觉得都一起磨**了,这就是他媳妇儿了。
一段时间下来周照对包其振烦不胜烦,凶他、骂他、唾弃他、驱他、赶他……都没有用。而包其振只觉得他媳妇儿在跟他打情骂俏。
包其振被丝瓜瓤搓着背,搓着搓着水流那哗哗啦啦的声音仿佛变成了血管里血液汹涌流动的声音,他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拽住了周照的手,周照和包其振两个人挨的极其的近,包其振身上火热的气息团笼着他,那穿透性的目光、火辣辣想要吞掉他的眼神,让他整个人心慌意乱唇干舌燥眼睛不敢看包其振,包其振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周照。
周照扯了扯自己的手,包其振依旧箍着他的手腕他没能把自己的手腕扯出来,却不再用力,他垂着眼眸看着水面,声音不自觉的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不过还是对包其振不假辞色的说:“你还要不要擦背?”
包其振看向山溪下面,下面都没有什么人了,只不过还是有人。就在这个时候月亮突然被一片白云遮住了,整个山谷里一片黑暗,没有光亮。
周照唔了一声,紧急短促。
他咬牙切齿握着拳头砸了包其振肩膀几拳。
包其振眼眸像是猛虎一般亮,一声不吭。
周照听到下游人的说话声,这会儿是万万不敢再露出声音来。
包其振抱着他到山石前面,这个位子是最能够遮挡住人视线的。几分钟之后再有月光从云层洒下来的时候,周照眼眸水光迷离,薅着包其振的头,他蹙着眉毛,压低声音难耐道:“出去!”
包其振好不容易吃到肉,可不能松嘴,周照看他一意孤行,只能放下了身段求他:“你别乱来,别人看的到的。我、我、我等会儿跟你去树林。”
包其振鼻尖都快凑到他的鼻尖上,他一双眼眸又野又匪,“真的?没有骗我?”
周照倒是想骗他,可是包其振是能被他骗的吗?“骗你的是小狗。”
包其振笑起来,“那好,我就信你一次。”
两个人互相帮忙搓好了背,洗的干净了,两个人上了岸。他们并肩往前走着,走到在距离上土台阶还有十来米距离的时候背后没有人,包其振一把把心慌慌的周照拉进了树林里。
树林里的树直直,又高。圆圆的月亮仿佛被树梢戳穿似的。
包其振抬起头能看到周照漂亮的脸蛋,也能看到那一轮皎洁的月亮。
他矫健的肌肉上汗水顺着肌肉路径流淌而下,像是一匹蹦腾的骏马驰骋在原野之上,野性十足,张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