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洗衣洗被子大扫除,一个月两次,二姐夏军芸在干。屋外头砍柴劈柴送柴是二姐夫在干。家里插秧种西瓜种玉米收西瓜掰玉米是二姐和二姐夫帮忙、脐橙树剪枝打药摘脐橙挑回来,洗药套保鲜袋是二姐和二姐夫在干。”
“你和你弟弟一年拿的那几个臭钱,也就你们爸妈看的重要。我呸!”
夏军涛气的不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在放什么牛马屁?”
陈茉莉气势汹汹,毫不惧怕。亲哥哥们还有堂兄弟们都在了,她怕个屁!
“当初我上学放学我看着二姐勤快的跟头驴似的,想着你还读了书、还和你姐是龙凤胎,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就满心思的嫁给了你。谁知道你和你二姐完全不一样。自私自利,爽完后怀孩子生孩子养孩子都是我,你就只顾着自己体面,买衣服打牌样样不落。水电费煤气费房租费都是我在出。”
夏军涛顿时一副看清陈茉莉真面目的样子,义正词严的说:“你的钱你自己用我问过你没有?你这个女人就是想花我的钱。”
陈茉莉:“……”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毁灭吧渣男!
外公外婆幸好没有高血压,不然会被气到脑溢血。他们面对陈茉莉的指责面上是有一点点心虚的,但是很快这种心虚就直接压下去了。
心说:生孩子养孩子到这么大,让他们结婚生子。自己已经做的很足够了。哪里就像是陈茉莉说的这样只压榨老二一家?不是的!压根不是的。而是军海他们家住在县城,军涛住在省城工作,只有军芸一家在农村里离得近。那全世界照顾父母的,不就是离家近的吗?
再说了军芸家是没有老大、老三拿钱拿的多嘛。
钱拿的少,那就多出力。
全世界都是这么给父母养老的,说破天也没有别的道理。
陈茉莉这女人就是气疯了在口不择言!
外公重重的骂出声:“别吵了别吵了!大过年还让不让人安生?让不让人安生?!”
众人都闭了嘴。
江焕突然就不想听这一家子人在那里吵来吵去的,一开始他还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心里吐几口恶气。
可是听着听着舅妈陈茉莉的话,他就再也没办法看热闹。
他现在沉默的收拾碗筷,江妈妈看江焕去洗碗去了,自己赶忙去帮忙。
江焕一直沉默不做声,等洗了碗之后,江焕对爸爸说:“爸,我们回家吧。”
累了、倦了。
心里难受。
原来爸爸妈妈给外公外婆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不受待见。
永远在付出永远看不见永远在偏心永远被压榨孝敬父母是应该的,可是父母一碗水端平都给予疼爱难道不也是应该的吗?
江妈妈担心儿子心里难受,急急忙忙洗了碗就跟着一块儿回去了。
江妈妈坐在摩托车上,还想安慰安慰儿子,可是江焕这个时候把额头抵在妈妈的背上,他说:“妈妈,等我一毕业,把你和爸爸接到身边好不好?”
“到时候我们过年就不回来了,带你们去旅旅游,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江妈妈这个时候能说什么了?
说放不下家里?
说放不下田土?
江妈妈说:“好、好,等你毕业了,工作赚钱了,我就和你爸跟着你去享福。我和你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早一点晚一点,将来啊都是要依靠你的。你可到时候嫌弃我跟你爸爸烦。”
江焕眼圈都红了。
他都有些鼻音。
他说:“不会。永远不会。”
江焕又说:“我怕你们到时候会嫌弃我。”他是个TxL,这句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已经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了,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江妈妈笑起来,说道:“你是妈妈和爸爸的骄傲,怎么会嫌弃你?就算你没有出息,也不会嫌弃你的。你小时候拉粑粑拉裤子上、尿裤子上,我和你爸都没有把你扔了,现在你都有出息了,爸妈怎么反而会嫌弃你?不会的啊,放心。”
江焕:“……”
回到家里之后,江妈妈和江爸爸开始忙碌,喂鸡喂鸭喂猪,忙活到晚上6点多的时候才把家里头的事情弄完了。
江焕拿着记本电脑正在码字,江妈妈和江爸爸在火柜里烤火,顺便看看电视。江焕已经说过放电视不会影响他码字,江妈妈和江爸爸也就不用去别人家休闲娱乐。
今天在外公外婆家生的事情的确挺累心的,江妈妈和江爸爸看电视看着看着,然后就睡着了。
江焕看一眼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看了看疲惫的爸妈,他深深皱起眉毛。他心疼自己的父母,可他心疼的人总有人对他们进行压榨还给不了精神上的付款。他从来不曾这么厌恶过自己外公外婆那一家子人。
外公外婆打心眼里偏心大姨和舅舅。
大姨和舅舅把爸爸妈妈当成冤大头。
连给父母说话的陈茉莉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可行为作风其实和大姨和舅舅是一样的,都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
今天陈茉莉那么说自己的父母,也不过是为了攻讦大姨和舅舅罢了。
所以还是要尽快的、多多的赚钱,才能有经济保障给予家人幸福的生活条件。
与此同时,江焕的外公外婆家终于结束了纠纷,舅舅夏军涛给舅妈陈茉莉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赚到的钱起码要三分之一拿给陈茉莉过家庭生活,不然就要离婚。还保证了以后一定不打舅妈陈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