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姐姐你回吧,还是去医院看看,你这鼻音又重了。”
她套上厚厚的外套,带上帽子和围巾,缓缓下楼去。
胡笳在窗前看着她走在雪地里,黑色的大衣,对比和洁白的雪花。很美,很孤独。
唐初身上的那份给外人的清冷在雪地里愈明显,她走着,咳嗽着。这风寒,真的严重。
又是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碰到外出归来的何承言。
她退到一旁,避让着车辆。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下楼到门口这段路,帽子上有薄薄一层雪花。
没想到何承言会下车,走到她眼前。
“阿初,早退?”语气里全是揶揄,还是那双看不出任何信息的眼睛。
唐初轻轻咳嗽一声,”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去。“
听她声音,好像病的很重。“家里车来了吗?”
唐初指指门口,“到了。何大哥才回来?”
“嗯,快回吧,去看看医生。”
唐初越过他,径直走到车旁,开门坐好,“青禾,快走。”
车子慢慢移动,她从车窗里看到何承言还驻足在那里,看着她。
“小姐,怎么了?”
“没事,偶然碰到了。白霜那边没异常吧?”
“没有啊,这几日都没联系。”
“正好去孟家祖母介绍的那家中医馆,他那里有电话,你打过去问问,我去抓些药。”
车子朝着唐公馆相反的方向开着。
几个月前,她拿着名帖来到这家中医馆,那位老先生替她号了脉,又问了些生活细节。
“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
老先生摇摇头,捋了捋胡子,又切了脉。
“老孟昨日电话告知,说你性格开朗,看事豁达。可依我观之,你小小年纪,心思何至沉重至此?”
唐初心中一紧,“孩子,你也才三十岁。多思多虑,这般点灯熬油下去,身体就彻底垮了。”
“先生,我,”
她该庆幸,青禾不在。她借着上班,独自到这里,问诊求药。
“先生,我心里有太多的苦闷和郁结,求不到解脱。世事艰苦,又无法预料。灵清观的道长,劝我既来之则安之,可我,还未彻底参透。”
“孩子,道法使然,万物归一。你只有彻底放开心结,才能求得圆满。我给你开些安神调理的药,务必每日按时服用。只是,药不医心,重点在你。”
苦苦的药汤,老先生的嘱咐,外面的艳阳高照,烈日炭火。这金陵城,道路宽敞干净,行人匆匆。
她拦了一辆黄包车,带着包好的药,回了保密局。
胡笳看她提着这么一袋子药,有些吃惊。“阿初姐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调理身体的。”
“天气热,胃口不好,有些失眠。找中医调调,要不谁愿意喝着苦汤子。”
话说回来,这三个月她66续续的喝着,睡眠倒是好了不少。
只是,她和凌飞一直也未能如愿。夫妻生活一切如常,情难自控,很是动情。
烟花绚烂释放,平息之后的他们,依然会相拥在一起。凌飞言明他不在意这些,有孩子给生活添彩,没孩子,也不会影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