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觉得脸颊有些烫,抬手摸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屋里走了几步:“大概是今晚吃的食材不鲜,我有些拉肚子,刚才觉得口渴,就起来烧了点水。”
顾时卿觉得他说话有气无力的,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就抬手想摸一下他的额温。
余白不习惯被陌生人触碰,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顾时卿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软了几分:“别紧张,我只是想摸一下你的额头,看看有没有烧。”
余白刚想婉拒,顾时卿已经强势的碰到了他的额头,然后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有点烫!”
余白坐到了沙上,环抱着自己,搓了搓手臂。怪不得房间里开了空调,他还是觉得有点冷。
“你今天拉了几次?是不是肠胃炎了?吃药了吗?”顾时卿的语气有些严厉,与他之前温和有礼的样子反差太大,余白一时没回过神,没有回答。
兴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吓到了余白,顾时卿放软了一点语气,又问:“你是不是带助理来了?给他打电话,让他找节目组拿药,节目组应该有常备药。”
“不用了,太晚了,会影响别人休息的。”余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柔弱,让人不忍心拒绝。
“你明天还要录节目,现在这样子,明早能不能起来还是个问题。”
余白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把双脚缩到了沙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腿,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顾时卿看他这么倔强,转头出了阳台门,还不忘反手关上了门。
余白听到阳台门出“咔嗒”一声轻响,以为顾时卿被他气走了,他长出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想摸回自己的房间躺下。
这样一折腾,他的肚子倒是不疼了,但身体却热起来了。他爬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期望着这样能捂出一身汗,然后就能退烧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人在喊他,他的眼皮很重,重的抬不起来,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不知道那一声“嗯”,脆弱的好像猫叫。
顾时卿想起他今天出门前,顾铭宇往他行李箱里塞了很多东西,里面应该有药,就回房间找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他拿着药回到了余白的房间,现他已经不在客厅的沙上了。
他循着灯光进了他的卧室,卧室里只开了一盏阅读灯,昏黄的灯光照出床上的一个白色蚕蛹。
顾时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相识第一天,他就要照顾余白了。
他轻轻叫了两声“小余”,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他只好走过去扯他的被子。余白把被子抱的很紧,他使了点劲儿才好不容易露出他的头。
余白已经烧糊涂了,顾时卿喊他,他也只是嗯了一声。顾时卿只好坐到床上,将他扶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药凑到了他嘴边。
余白抬着头,微微张着唇,唇形饱满,唇色旖旎,毫无防备的诱惑着顾时卿。顾时卿的眸色渐深,拼命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悸动,将药和水喂进了他嘴里。
余白无意识的吞咽了下去,精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一点水珠从唇边溢出,顺着唇角滑落,沿着光洁的皮肤滑进了领口。
顾时卿的喉结也滑动了一下,然后将余白又塞进了被子里。
生怕他之后又不舒服,顾时卿也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就在卧室的小沙里陪着他,每隔半小时就摸一摸他的额头。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余白的烧终于退了,还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顾时卿拿热毛巾帮他擦了擦上半身,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睡衣给他换上。
等忙完这些,已经五点半了。顾时卿有早起的习惯,也不打算再睡了,干脆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了余白的房间。
余白退了烧,可能觉得舒服了一点,睡姿就变得很随意。顾时卿一进卧室就看到他踢被子,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上前又帮他盖好了被子。
余白睡觉的时候样子很天真,像个孩子。顾时卿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了一句:“小朋友要乖乖睡觉。”
既然起来了,顾时卿也没闲着,顺手处理了一些工作。
m国与华国有时差,他的公司又是科技公司,程序员是没有昼夜之分的,所以公司里的人也没觉得老板这个时候上线,有哪里不正常,有什么事都在工作群里问了。
顾铭宇是被工作群的消息提示音吵醒的。那个群里都是公司的高管,顾时卿不在,平时都是懒得要死的,没想到今天这么积极,难道是公司要倒闭了?
顾铭宇揉着眼睛打开手机,就看到群里正在讨论工作,顾时卿时不时会回一两句。
顾铭宇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平时顾时卿都是六点半才起来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突然想到,昨天顾时卿去录节目了,晚上是住在节目组提供的住处。难道是没睡好?想到这里,顾铭宇就拨通了顾时卿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顾时卿略显低沉的声音:“喂!”
顾铭宇察觉到顾时卿说话的音量有些不正常,问道:“说话声音这么轻,是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吗?”
顾时卿看了一眼床上的余白,微微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顾铭宇差点从床上弹起来,那头背景很安静,应该不是在室外,那就不可能是一早起来录节目了。他打听过,节目组安排的是一人一间房,顾时卿应该是一个人住的,现在这个点,身边怎么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