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可能已经不够形容了。”李思莞笑,“从我家里到这里要坐车三个小时,下了车还要再走个半小时。如果每次都要从奶奶家来回去健身房练舞,那大概我一整天都要在路上奔波了。”
“这么远,那…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夏屿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太合适,清了清嗓子,“我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的,跳舞这件事就是不进则退,你荒废太久很容易找不回以前的状态的,再重捡起又要很长时间。”
“没想到你对舞蹈还懂的不少。”李思莞调侃他,至于他的问题,她想了想,“大概要呆两个周吧,之前准备高考,很久没见奶奶了,我想要多陪她一段时间。”
“这样啊。”夏屿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也对,趁着假期多陪陪老人也是应该的。”
李思莞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好像什么也没得到。她翻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奶奶家是郊区一栋二层独栋小院,院子里有种下的瓜果蔬菜,院子外也是绿树浓荫生机盎然。明明是让人放松的环境,但这两天她好像一直没有进入到这种轻快的氛围中。
倘若是一个人的暗恋,她大概还会秉持和原来一样的态度,把每一次见面当做是最后一次相见。反正大家总会奔赴不同的未来,他们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
那时候她的心态一向如此,看得开也放得下。同样的,也没什么期待。
只是女孩子的第六感在带给她惊喜的同时,也带来了些烦恼。频率不断增加的见面,和距离不断减少的接触里,好像有些事情只差一个契机昭然若明。
这些天听徐琳琳絮絮叨叨了许多,似乎也有所感触,只是等待结果似乎太过被动,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试探,拉扯,都在向那个答案靠近,却也只是靠近。
她不想做一株被触碰就把自己缩起的含羞草,李思莞更愿意做一颗向日葵,当那一阵风吹来时,散开身上所有的光华,捉住那一抹灿烂的骄阳。
“夏屿。”李思莞柔声问道,“你今天就只是因为我没去跳舞,才给我打电话吗?”
“……”一阵沉默后,手机那段传来他的声音,似有局促,但也只是稍纵即逝的慌乱,“哦,是我表妹。嗯,我表妹上次不是想要去跳舞吗?我还帮她拿了宣传册,她对舞蹈课程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结果今天都没看到你,就给你打个电话,没想到打扰你休息了。”
隔着距离的电话通信总是会错失许多细节,比如他的面目表情,又或者他的四肢动作,她所得到的只有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来了的清晰声音。
李思莞猜测着他的行动,现在已经接近正午,大概是他刚结束完上午的游泳,才给她打过来电话。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一丝掩盖她的叹气声,电话那段的夏屿忽地心就揪了起来,就像他早上来的时候,没有在二楼的那间舞蹈教室中看到那个纤瘦身影时的心情一样。
“怎么了?”
“没怎么。”李思莞又叹了口气,“那你表妹现在也在吗?她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吧。”
夏屿难得卡壳,他敏锐地察觉到李思莞的情绪不对,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说的所有话,一时没理清症结,只能暂时顺着她的话说:“她暂时不在,等下次吧,下次让她当面问你。”
“好。”
“班长,你——”夏屿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心情不好?”
李思莞没回答。
夏屿猜测着答案:“是因为我吵到你睡觉了吗?”
没听到回应,他只能继续揣测她的心思:“还是我惹你不开心了?难道是肖方远又说什么了吗?上次回去我已经跟他澄清过那件事情了……”
好像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失落了。比起两个人在这段说不清什么关系的互不坦白,她好像对自己现在的心态更加失望。
这种明明期待着,却停在原地,等待他回头的行为,远远背离她所有的初衷。
“没有生气。”李思莞又叹了口气,把他停在悬崖边上的那颗心推了下去,稍稍缓和了些语气,“没生气,真没生气。我奶奶喊我下去吃饭,先挂了。”
“那,拜拜?”
“嗯,拜拜。”
手机往床上一丢,李思莞也跟着倒在床上,拽过来被子,把头蒙上,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想去说。
中午下楼去吃饭的时候,连奶奶都察觉到她的低气压,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怎么了?陪我一起住不开心了?要是住得不习惯就回去吧,你正是年轻好动的年纪,把你拉到这个人影都很少看到的破地方,对你们年轻人来说是有点无聊了。”
李思莞连忙摇头:“没有,奶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我就是有些担心我的高考成绩。”
奶奶问:“是不是还有一个周就要出成绩了?”
李思莞点点头:“突然有种紧迫感,不过好像也只有这时候会焦虑了,出了成绩之后就会忙碌起来,要去做很多决定,想想也挺烦的。”关于之后的大学地方,关于未来的展方向,关于不知道有没有结局的暗恋。
奶奶放下筷子,摸了摸她的头:“你从小就心思细腻,这是好事,在某种程度上会让你在为人处世上亲和有礼,注重每一个人的想法;但也有相对的方面,会让你格外忧心方方面面。其实很多事情也不是十分紧迫地必须现在就要做出决定,但你现在的状态似乎已经急切地想要把所有事情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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