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瞬间丰沛的唾液,让她想说些什么却生生被呛住。李思莞舌尖抵住牙根,手上用力想挣开他的手却丝毫未动,手指无意识地弯曲,无意之间却将夏屿的手指扣得更紧。
“你生气了吗?”他凑到她耳边问。
呼吸就打在她的耳廓处,李思莞微微偏头,鬓角细小的绒毛也跟着颤抖。
生气吗?当然生气,没有理由的生气,却是不能说出口的生气。
见她不语,他又凑近了几分,小拇指的指腹在她指节处轻轻摩挲:“我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突然就这么生气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啊。嗯?班长。”
李思莞依然不言语,呼吸却在他愈靠近的距离中紊乱。
“说真的,外套一直放在包里,书包就放在沙上,这封信什么时候塞进来的我都不知道。”
夏屿的视线在她白皙清丽的脸庞上定住,“你突然这么生气我也很无辜,不过——”话锋一转:“班长,你是生气这封情书呢?还是生气我呢?”
当然都生气。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李思莞余光瞥到他闪烁的眸光,只觉得那双狡黠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撇开脸哑声道:“我没生气。”
“哦?”夏屿轻笑一声,眼眸微深,即便了解她的性格,也期望她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但好像想听她说一句实话真的很难,他想了想又说,“班长,以前我记得你还帮别人送过情书给我的吧,那个时候你怎么没生气呢?”
当然也生气的。
在教室门口被拦住,央求她帮忙送一封情书,她原本是不愿意接的,可是都不忍心拒绝女孩子的请求。顶着夏屿灼然的目光,不情不愿地把情书放在他的桌面上,心里怄着火,回家气得吃了满满两碗饭。
提起从来的事情,李思莞眼神乱飘,不由心虚。慌张地从贴身小包中拿出润唇膏,装模作样地抹在唇上,抿了又抿,磨蹭了许久,才故作淡定地说:“是吗?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收到很多情书。”
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李思莞嘟起脸颊:“以前的事我们扯平了,可是现在我都没有收到过哦。”脸上表情生动活泼的,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个调子,生生噎人。
“这样啊。”夏屿不接她的茬儿,故意说道,“我记得你那时候把那封信放在我桌面上,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应该也是很生气吧?”
李思莞睁大眼睛,向后坐了几分:“不可能,你胡说,我放下之后都没看你直接就走了。”
夏屿却拉着她的手指,不让她后退,嘴角勾起:“原来你还记得呀。也是,班长的记性一向很好,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都能记得住。”
“好了好了,你快闭嘴吧。”李思莞的脸色快挂不住了,不想听他再翻旧账,连连说道,“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
夏屿也不再逗她,把那封信放回书包中,回头正对上李思莞追过来的视线,挂了些笑意:“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清奇的角度要来跟我闹脾气?”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斜睨他一眼,李思莞的眼神忍不住地飘到他手里的那封情书上,到底忍不住好奇,“那封情书是谁送的?”
“不知道,我没看。”
“你猜是谁送的。”
“不知道。”夏屿盯了她半晌,扣紧她的尾指,温软的指腹在她的指节上打转,酥麻一片。
李思莞心跳加快,垂下头,夹在耳后的长落下,遮住红透的耳轮:“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
李思莞只侧过半边脸,长垂在他的小臂上,一双清澈澄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以前你收到的那些情书都是怎么处理的?”
“……”
夏屿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远处的邹莱看着两颗凑到一起的头,心凉成一片,拿起桌上开封的啤酒,酒液入喉,各种苦楚齐齐涌上来。低头苦笑,他不由得想起刚刚在卫生间,他和夏屿的对话。
夏屿洗过手正准备离开,被他突然叫住,邹莱推了推眼镜:“夏屿,你不觉得你刚刚的举动会给李思莞带来一些困扰吗?”
“什么困扰?”夏屿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擦手纸,不急不缓地说道,“至少我帮她解决了劝酒这件事吧。”
“其他的呢?可是其他的呢?”邹莱站在他身后,“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些会让人质疑她的人品吗?”
“不觉得。”夏屿把擦过手的纸巾丢掉,“那你呢?你不觉得你刚刚的举动才会给李思莞带来困扰吗?”
邹莱一噎,想起刚刚李思莞纠结的表情,脸色阴沉没说话。
“邹莱,你知道她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性格吧。”
“你什么、什么意思?”
夏屿微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高考后那天下午,我看到你对她表白了。”
“那又怎样?”邹莱的脸色几乎维持不住,“表白你也要管?”
“表白当然没关系,可你明明知道她很难拒绝别人,连起哄喝酒她都温吞说不出狠话。偏偏选在人流最多的校门口跟她表白,所以当你看到她为难的表情的时候在想什么?”
邹莱不语。
“你最后放弃的时候,是在想不愿看她纠结,还是你知道僵持下去也得不到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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