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打紧。”他眼中无奈之色愈浓,“都这么些年了,这伤要是真厉害,我还能逍遥到现在吗?而且这也是巧了才会复发,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苏晋手里居然有神女哨,要是他没有用神女哨来对付我,这伤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复发。这只是个意外,所以真的不用担心。”
我一怔。
“你……”
他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莫非是对玄女把神女哨给苏晋有所伤怀?
难道他对玄女还抱有母子之情?
可是不对啊,他之前提起玄女时语气厌憎烦倦,不像是对玄女还抱有母子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到哪去了?”我怔住的表情太过明显,沉新一看就失笑道,“那女人自从我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后就再也没有过什么动静,这几百年也都是闭门不出,我还以为她已经彻底死心了,没想到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岂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看来我当年的想法还是太过稚嫩了,她这种人,若是不斩草除根,一定会卷土重来,为了你,我这一回也不会再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了。”
“为了我?”我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我跟她有什么过节吗?怎么就为了我了?你就算是想——”我顿了一下,还是没敢把“杀了她”那三个字说出口,而是改口道,“你就算是想对她动手,那也别把我推出去做恶人,这个罪名我可不担。”
他笑着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也就这么点胆量了,刚刚还浓情蜜意的,现在一听这话,就忙不迭要和我撇清关系了。听碧,没看出来你竟是这种人啊?”
“好好说话!”我愤怒地往后坐了坐,“说话就说好,别动手动脚的,我这花钿花了我好久的功夫画的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为了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沉新笑眯眯地伸手揽过我,“以后再告诉你。”
我大怒:“沉新!”
“我是说真的,”他微微敛了笑意,“反正这事你迟早会知道,现在告诉你,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岂没了乐趣?你还是且耐心等等吧,不出半个月,你一定会知道的。”
“真的?”我怀疑地看着他,不是我不相信他,实在是这家伙太能忽悠人了,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给他一口气喘,他就能忽悠得你去撞墙。“你可不要骗我。”
“好,我不骗你。”他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尖,“现在你总算能消停下来了吧?”
我微红了脸:“……我又没闹什么。”
“还没有闹?缠着我问东问西的,你自己算算,这几天里你问过多少遍我的伤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挺多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这么一回想,我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讪讪道,“再说了,应该是我倒霉才对,我要是没倒霉地被苏晋抓来这里,也不会在这里对你问东问西了,早上苍穹逼着你日日喝药天天疗伤了,所以说,还是苏晋的错。”
“强词夺理。”沉新送了我这四个字,“不过你真的以为,你被苏晋抓来这里是你倒霉?”
我一凛:“你什么意思?”
“是个猜想,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错不了。”他往里一倒,仰天躺在了榻上,双手枕着头,慢悠悠道,“洛玄,你说的那个沉香木,还有流初,这三人的悲剧都是因为苏晋而造成的,他们之间朝代跨度大,时间也久,也没什么联系,所以初初一想,想不出什么端倪。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你正好都遇上了他们,而且都把他们的过往看了个精光,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苏晋统共就做了这么几件大事,全让你碰上了?”
“他就做了这么几件?”我觉得不可置信,笑了一声道,“就他那没事喜欢害人的德性,他会就害这么几个人?”
“其他的都是小事,你以为战鬼很好养,鬼将很好出世,神仙很容易下凡?九洲要是三天两头地出这么些个大人物,早混乱得跟莽荒一样了。”沉新打了个哈欠,“司命回去后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去龙宫报了信之后就回去翻了九洲历年以来所有的司命簿,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其他大的国运变动,所以我们先假定苏晋就干了这么几件大事。”
“嗯。”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他闭上眼,“他又这么明显有所图谋地掳走了你。”
“他拿走了我的身体。”我低声接过了他的话,因为他的话而逐渐开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聪明。”沉新懒洋洋地回了我一句,“所以我想,当初的一切或许并不是偶然发生的,都是他设计所致。”
我一惊:“设计?”
他点头:“首先说那沉香木,她找人帮忙,为什么不找别人,独独找你?就算她是慕桃源幻境之名而来,又为何偏偏在你表姐离开不在的那日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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