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也明白过来,为什么米太太那么容易就给苏然用上了药?那是因为苏然身边的人早就生了二心。
c国的教练团队笃定米乐怡可以接替苏然的位置,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没想到组委会这一次的比赛会这么严格,且在比赛结束后还会抽检尿液。
苏然显然和花半夏想的一样,出口否认道:“不可能。”
她不相信,她就这样被团队抛弃了,她明明为国家队赢得了那么多的金牌。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其实,她心里是认可颜真所说的话。
因为,队里的女队员们都不喜欢她,平时训练、吃饭都不和她一起。
甚至有队员在卫生间暗讽她,“苏然,踩着姐妹们用命换来的钱,拿到冠军,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别人的玩物,成为其他姐妹的铺路人。”
颜真的话还在继续,“本来这一切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是你的冰迷们在体育馆门口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开着直播,为你打抱不平,为你喊冤鸣屈,那些人迫于压力不得不做出措施,压下舆论。”
景来见苏然陷入沉思,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队医,见过多少的伤痛,运动员的伤痛是最让人心疼的,那是不顾生命的拼搏和挑战,正常人谁会那么折腾身体啊。
现在苏然赌上命得来的一切,在那些人的利益面前却显得无足轻重,即使他是个男人,他也感觉憋屈。
但这不是他请花医生过来的目的啊,“颜真教练你就别再说你的阴谋论了,让花医生给她摸一摸髌骨的情况吧。”
苏然听到景来的话,回过神来,手不自觉地伸向盖着毯子的腿,动作轻柔地理了理毯子上的褶皱,“不用看了,就这样吧,反正以后我也不用比赛了。”
“你不参加比赛,也该治好腿啊。”景来实在是看不过有人这样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你这么年轻,治好腿,就算不参加比赛,你的生活也会方便很多,不然你要一辈子坐轮椅啊。”
“一辈子坐轮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谁会对一个残疾人动歪心思呢。
苏然将墨镜重新戴好,一副疏离的模样,“谢谢你们的好意,心领了。”
话落,她伸手去摸轮椅轮子,想要离开。
可是她也刚开始使用轮椅,对于轮椅的构造并不熟悉,弄了几下,轮椅也没有动一动,她窘迫得脸都红了。
“我来吧。”花半夏上前,去掰动开关,“这种轮椅是比较先进的,会有刹车系统,你需要按这里,然后就能动了。”
花半夏没有出言劝说苏然,让她接受康复训练,就是因为这辆轮椅。
苏然是真的觉得坐在轮椅上挺好的,所以才打算买一辆这么先进、功能完备的轮椅。
想来,无缘冠军,被国家队开除,手术后身边没有亲友陪护,她已经心死了吧。
这样大的打击,她总是得需要点时间来理清自己的生活和情绪,为自己以后的生活做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