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娇媚声音,软嫩难言,男子听到骨头都会酥上一酥,王宪和郑续也不例外,便是那哼哼唧唧的老太公,也突然就竖起了耳朵。
6二姐心里却是一颤,不好,好像,好像是小弟那美婢?!
她立时心下彷徨起来,但她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大事,更没有什么主见和决断,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若是平日,家里早没有了奴婢奴仆,王宪自会令6二姐去开门。
但听到院外娇媚女音,王宪就好似魂都被勾走了,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王宪拉开院门,却见大门外,是一位浑身都散着媚意的红裙美娇娃,黛眉凤目,水汪汪眼眸勾人心魄,束胸高耸,柳腰处又盈盈不及一握,雪白额头的鲜红梅花花钿更显娇艳,真正便如志怪故事里的狐媚子一般,能让男人瞬间升起甘心死在她石榴裙下的冲动。
“夫人是?”在其娇媚丽色前,王宪就觉得嗓子有些干,又见这美娇娘穿锦挂缎,华丽丝绸襦裙,额头更有花钿,自是大户人家夫人,便忙目光微微低垂。
心里诧异,是走错门了吧?虽然后面有车马,但大户主母抛头露面出游,那必然是和极亲近的亲属友家走动,自己家里,可没这样的亲戚。
“我家主人,来寻访亲友!6家二姐在家吧?”
娇媚妇人的话令王宪微微一呆,随口说:“在家,在家……”
“那就好,咦,你不想我家主人进门么?”那美娇娃突然诧异的问。
王宪这才省起,忙向旁让开,结结巴巴,“请,请进!”
美娇娃咯咯笑起来,银铃般娇笑好似有吞噬男人的魔力,王宪一阵面红耳赤,竟不敢抬头看。
“姐夫,你好啊!”直到有些陌生的男声入耳,王宪一呆,却见到美娇娃身后,走进院中的却是6宁那小农蛮,不过这小蛮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套锦服,穿起来似模似样的,倒真像哪里来的俊美少年贵公子一般。
6宁这小蛮子,长得很是俊美,所以虽然一年半没见,却仍令人记忆犹。
王宪一呆,一时有些迷糊,这是唱的哪一出,6宁怎么来了?
郑续看到6宁进院,也是一呆,这东海公,来了王家,还喊王宪“姐夫”?
不及细想,郑续忙快步而出,赔笑拱手,“东海公!原来,你和这王家还是姻亲!”
6宁看着郑续一笑,“是啊。”接着就看到了厅堂里二姐跪着的背影,微微蹙眉,就快步走了过去。
“长史公,你认识6宁?”王宪凑到郑续身边,满脸迷惑,从6宁出现,好像事情就诡异起来,一时令他搞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郑续立时一瞪眼睛:“大胆,敢直呼东海公名讳?!若不是你们是姻亲……”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方才王宪责打其夫人的情形,自己,自己还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郑续就有些冒冷汗。
原本,就算这6宁是东海国主,自己这州官品级差了几十级,可他也管不到自己,本来没什么相干。
但有了王吉、司徒府奴仆遭遇的前车之鉴,谁还不知道?这东海公,实在是一位不好惹的主儿。
这?好像有些糟糕!
郑续更瞪了王宪一眼,心说你完了,你完了知道吗?
王宪被郑续训斥,更是莫名其妙。
“二姐,你脸上是怎么了?”厅堂内,6宁皱眉,却是姐姐脸上,很明显的一个巴掌红印,脸沉了下来,“是不是王宪打的?”
6二姐眼圈一红,却急急道:“小弟,你快走吧,我的家事,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你的家事?你的家事不就是我的家事!”6宁对紧跟他的尤五娘使个眼色:“搀我姐姐上车。”
厅堂里,翘着山羊胡的王老太公见到尤五娘,却是山羊胡都翘起来了,颤悠悠,就想挣扎起身。
6宁已经走回院中,看向王宪,冷冷道:“王宪,旁的我不多说了,你写下放妻书,我今日就带姐姐走!以后和你王家,再无瓜葛!”
今日一天之间,就见到姐姐受到了两次天大委屈,一在质库,一在这里。
平日还用想吗?那没说的,离婚就是,这王宪,烂泥扶不上墙,也配不上二姐。
正被尤五娘拽起身搀扶走到院中的6二姐一怔,却不想6宁要做到这样绝,虽然夫妻和离并不是太稀奇的事,但也只是传闻,在认识的人中,前所未见,而且她以前从未这样想过,弟弟乍然这么一说,令她心中有些迷茫。
她柔肠百结,又见郑长史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好似对小弟很尊重的样子,心里更是大奇。
6宁又对6二姐道:“二姐放心,以后弟帮你寻一个比王宪强百倍千倍的夫婿。”
6二姐立时脸腾一下通红,低头不敢言语。
本来满心迷糊的王宪,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喝道:“小农蛮,你说甚么?!找死吧你!”
本来见6宁鲜衣锦袍,好似,那贵妇人是他的婢女?
郑长史认识他,而且对他,不仅仅是简单的尊敬,甚至可以用忌惮这个词了。
王宪还在琢磨,这6宁,是达了?
但再达,郑长史用这样吗?
这也太诡异了!
王宪正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6宁竟然撺掇妻子和自己和离,当着面,是男人都不能忍啊,他立时怒喝出声,走上两步,就要来打6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