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泽生把她推到湖边围栏的地方停下，远眺湖面，半晌，声音很轻地问她：“不是你说，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吗？”
奚上：“……”
这话确实是她那天太生气了说的，没想到这人这么记仇。
被他的这句话这么一堵，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过了会儿，她开始赖账：“我没说过，你记错了吧。”
“是吗？”
“不然呢，你还想污蔑我？”奚上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服了，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你怎么这样啊，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6泽生：“……”
“怎么，你无言以对了？”奚上冷哼一声，胡搅蛮缠，“早知道你会欺负人，没想到你连我这个病号都要欺负。”
“……”
“你好狠的心啊。”奚上委屈巴巴地瘪嘴，“好歹我有时候也叫你一声哥哥。”
6泽生抓着她轮椅扶手的手指忽地收紧了，垂眸看她，却只看见她的头顶，一个旋儿，小孩儿一样。
“哪有你这样的。”他说，控制不住伸手揉她头顶。
“还倒打一耙？”奚上冷笑，“明明就是你的错。”
6泽生被她的胡搅蛮缠弄得无言以对，只能捏她耳朵：“早知道你会不讲理，但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奚上歪头躲了下，不搭理他的话，只是双手搓搓胳膊：“6泽生，我冷。”
“那我推你回去穿件衣服。”
“我不要。”
“那你要怎么？”
“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
6泽生没动，似乎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奚上侧过身拽住他胳膊扯了扯：“给我穿！”
6泽生无奈，脱下外套给她：“自己能穿吗？”
“不能。”她说，“你帮我。”
他只好把轮椅调转个方向，让她面对着他，伸手抬她的胳膊，要给她套外套袖子。
她却一下抓紧他的手，抬头问他：“你谈恋爱了没？”
6泽生被她问得一愣，眼眸低垂，下意识看她的唇，又很快移开眼神，对上她水雾迷蒙的杏眼。
那里面亮亮的，满是好奇，又好像，还有一丝丝忐忑。
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却没办法不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澄澈如水，扣他心弦。
“谈了没？”她又问，如兰气息近在咫尺，喷洒在他下颌。
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他应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