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妹儿便伸手将她两边脸颊往外拽了拽,“许大夫要甚么我便给甚么?那你们要什么,难不成我没给?”
“那不一样!”阿月被扯成了一张饼脸,控诉的看着她:“那些冷冰冰的钱,又如何比得上娘子你的贴心!”
“我也想要娘子日日惦记着,时时关心着,再……”她眼珠子转了转,打道:“再偶尔的亲那么两下……嘻嘻!”
乔妹儿脸一热,咬了咬唇:“阿月你学坏了!”
还冷冰冰的钱!
这可真是小日子过好飘了呀!她做梦都想每天有无数的冷冰冰噼里啪啦的往脸上砸!
阿月怕她恼,也不再打。
等到了山脚下,先是将驴车寄存在相熟的农户家中,然后两人手挽手,各挎一个篮子,后背再背个篓子,说说笑笑的往山上去。
八月炸,其实就是野香蕉。这东西在八九月成熟的时候会咧嘴,故称“炸”。
里面的果肉呈白色,甜香浓郁,口感接近香蕉,是夏日农家孩子们最喜欢的果子之一。
不过这东西不经放,熟了也会有鸟雀会来吃,摘下后若是不吃完,放时间长味道也不好。
所以她今儿过来,想选的便是那种八成熟还未裂口的,摘个一两篓子回去,分批放到米糠里慢慢催熟,也能吃个鲜。
一边摘着,一边幻想她家许大夫见到这个惊喜时该是什么表现。
就没想到这一走神,脚却滑了一下,瞬间屁股着地,直接往小山坡下滑了几米远。
“娘子!”阿月惊叫一声,赶忙奔了过来,“没事儿吧?”乔妹儿动动脚,又朝她摆手,“没事,就是滑了一下,屁股也摔的有些疼,脚倒是没崴着。”
也幸亏没崴着,要不然就她俩人在山上,回去还不定多费工夫。
又跟她说,“你别过来了,我扶着竹子慢慢站起来上去,这边竹叶落得有些厚,你从上到下来,可别像我一样摔着了。”
那阿月当然不能同意啊!
“我过去扶着,我走得稳!”
乔妹儿见她抬脚就大跨步的过来,赶紧道:“那你慢着些呀!”
“一个人摔就够了,可别两个一起摔了!”
也不知是不是乌鸦嘴的缘故,她这话刚说完,阿月也是脚下一呲,腰往后仰,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好在地上落叶铺的厚,哼是哼了,倒没惨叫。
乔妹儿:“叫你仔细些了!”
她站起身揉了揉屁股,慢慢往她边上挪,伸出一只手,“搭着我的手起来,起身后先抱着竹子晃晃脚,看有没有扭着了。”
阿月也听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摇头,“没事,没伤着筋骨。”
乔妹儿又把背篓提起来背在身上,拽着篮子,“那咱们赶紧换个地方,这破地方太不吉利了!一连摔着两个人!”
阿月也是这般想的。
就没想到,两人即将要走的时候,不远处有些密的竹林中突然传过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边的小娘子,这边还有摔着的第三个人,请你们过来相助一二。”
乔妹儿:“……”
阿月:“……”
听着声音挺年轻的,年岁应该不大。
只是乔妹儿虽然偶尔会善心,但绝对不脑残,便朝阿月使了个颜色,将镰刀拿在手中,挑了块稍高一些的大石头站了上去。
然后又轻轻的爬了下来,小声道:“看着像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人躺在地上,腿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且……”
她握拳,比了个举重的姿势,“瞧着很是壮实,想是一拳能撂倒咱俩!”
“且那身行头,瞧着便很尊贵!嗯,长得也很好!”
“呀!那是贵人呀!娘子,咱们可要帮忙?”
“帮什么?估摸着不是崴了脚就是屁股蹲,身子骨那般健壮,又不是瘫了,需要你我过去?”
阿月心中一提,“我曾听人说有那拍花子,不仅会拐小儿,还会拐年轻的小娘子!有些人装的可怜样儿向小娘子求助,然后将小娘子带到昏暗的角落打晕带走!再不然就是小娘子觉察不对后大呼小叫,又有热心的妇人前来相助……结果这俩人是一伙的!”
她也越想越害怕,同样小小声,“娘子咱们走吧?万一这暗处还有旁人,咱们可就危险了!”
这边小声商量着,不远处,那年轻郎君还在哼哼唧唧的,“那边的小娘子,快些扶我起来!再寻人将我送到医馆,等我寻着家人,回头必有重谢!”
说着,那紫玉做成的冠便这么随意的抛了过来,“你们莫怕,我不是坏人,这冠想是你们一辈子也见不着的,可能证明我没哄你们?”
“你们帮我,这冠便是谢礼!”
咦?有报酬啊?
乔妹儿虽然不是个识货的,但玉这东西她知道,从古到今就没有便宜的时候。
她捏紧了手中的镰刀,心说要不去看一眼?
当然了,看一眼归看一眼,她可没那心思帮着把人弄到山下去。顶天了下山去通知人,或者是帮着叫个大夫过来,别的就再没有了。
像什么小说中女主遇到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在树林中昏迷不醒,且还受了重伤,便不辞辛苦的把人拖回去,藏在家中秘密治伤买药啥的……那不存在的!
她要是爱心这么泛滥,直接给慈幼院送些粮食衣物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