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光从1oft窗户里倾泻出来,斯野停好车,快向家走去,最后几步用了跑。
门打开,他高声道:“哥——”
话音未落,他眼神突然变得茫然。
靳重山换上刚到成都那天的衣服,餐桌边摆着鼓起来的旅行包。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他胡乱丢的衣服、没收的包装袋都被整理好。
窗明几净,迎接年。
可是他想要一起跨年的人,好像不准备与他迎接年了。
靳重山确实在家里等他,但只是等他回来,与他道别。
“哥?”斯野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你怎么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不是元旦过完了再回去吗?”
靳重山垂眸看着斯野,橘黄色的灯光将他眼里的挣扎和不舍严严实实地掩盖住。
白沙湖起了多年难遇的风浪。
可滚滚乌云压下来,连白沙山也看不见湖水的震荡。
“我今天就回去了。你留在成都。”
斯野眼眶红了,木然地问:“为什么?”
窗外的烟花更加密集,斑驳的光影投在他脸上,像擦不完的泪痕。
靳重山注视他,手抬起,想碰碰他的脸,却最终收了回去。
“斯野,我们分手吧。”
“砰——”
马上就是零点,烟花声震耳欲聋。
斯野觉得自己耳鸣了,幻听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这样的话?
一小时之前,他还兴致勃勃,甚至得意洋洋地向斯宇描绘他和靳重山的将来。
他们会在喀什有一家风格奇异的店,一切他说了算。
靳重山不那么忙的时候,他会带着靳重山回成都,去上海北京,去欧洲日本,去所有展示他才华的地方。
雄鹰还是雄鹰,而他也会展翅,直至与雄鹰一同翱翔在白云雪山之间。
他刚说过,我和靳重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怎么一回到家,靳重山就说出分手?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
他还不了解靳重山吗,从让他搭车那时起,靳重山就总爱面不改色地逗他。
他上了无数次当,怎么还不长记性?
只是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哥……”斯野轻轻抓住靳重山的衣服,“别这样逗我,这不好笑。”
几秒钟的沉默后,靳重山重复道:“斯野,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