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后,靳重山站在一旁等斯野。
在喀什时,他们出门前花的时间差不多。
但到了成都,一切都生着微妙的变化。
斯野将衣帽间的衣服一套套扯出来,比划了不下半小时,才选定一套浅灰色改良西装。
之后搭配帽子、鞋、饰,又花了不少时间。
身为设计师,斯野绝不吝于在自己的外表上“浪费”时间。这些都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只是旅行时,他没那个心境,也没有客观条件,所以随便套一身衣服也就差不多了。
斯野对着镜子打理型、上淡妆,靳重山便饶有兴致地注视他。
此刻在靳重山眼里,斯野好像正生着一种奇妙的分裂。
这个是崭的、明亮的斯野。
而那个裹着笨重棉服,在西北干涩的风里缩得像小老头的是另一个斯野。
两个都是斯野,现在的斯野却有点陌生,一如成都这有别于喀什的陌生环境。
斯野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很难兼顾周围。
终于将自己打理好,他转过身来,撞入靳重山的视野,只现靳重山一直看着自己,却未窥探到靳重山的心理活动。
靳重山在看他,这让他高兴。
“哥,这身怎么样?”
靳重山点点头,“好看。”
恋爱中的人总是喜欢明目张胆地搞一些小动作。
斯野拿出一串灰黑色珠子给靳重山戴上。
手串和他自己的耳钉是同一套。但因为珠子大小不同,耳钉有更复杂的设计,所以乍一看看不出关系。
“旷野”在一栋高耸的写字楼里,周围多是时尚、创意、艺术类的公司。
午休刚过,白领们拿着咖啡奶茶往公司走,也有不少穿着职业装的人在写字楼附近的咖啡店、露天水吧谈合作。
斯野带着靳重山进入写字楼,有种隐秘的雀跃。
而他们的出现也引来路人的目光。
这些目光自然都集中在靳重山身上。
靳重山太高了,长相一看就不是纯粹的汉族。
成都街头时不时看得见披着僧袍的藏族,但西北少数民族却不多。
靳重山的俊美兼顾着塔吉克族的深邃野性,和汉族的柔和清隽,再加上这一身几乎不会出现在写字楼的机车夹克,不引人注目都难。
喀什城也有很高的写字楼,但靳重山几乎不去城,平常也接触不到都市白领。
别人好奇地打量他,他也观察着周围。
只是他惯来是淡漠的气质,就算观察,旁人也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兴。
上电梯前,斯野被人叫住,是合作过的摄影师,但没多熟,对方的公司也在这栋楼里。
“哪儿找来的模特啊?也太帅了吧!”摄影师眼睛半天才从靳重山身上挪开,“斯总,啥子时候我们一起拍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