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在青旅挨个叫人时,下午还闹着要一起去的人,只有俩妹子真去了。
次日一早,福特就上路了。
喀什最近天气不好,浮尘将整座城市染成土黄。
小杨夜里嗨到3点多,这会儿还精神奕奕当导游:“别急,上了帕米尔,马上给你蓝天白云。”
说着就放起一《沙漠骆驼》。
斯野平时不听这些歌,觉得又吵又俗。
但人在旅途,心境一下子就变了。
一车人都跟着唱,他哼了两声,也跟着唱起来。
唱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声。
歌一接着一,弥补了没去迪吧的遗憾。
但好心情在靠近边防检查站时戛然而止。
斯野找不到边防证了。
头一回来疆,他想当然地以为可以通融一下。
小杨一听,脸都绿了,川普又冒了出来,“哥子,不得行的哟,没得证肯定上不切!”
全车沉默。
车只有一辆,一人过不去,其他人怎么办?
斯野不想连累别人,“小杨,你把我放这儿,我搭个车回去。”
小杨:“那也不得行。不安全。”
斯野刚想说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这儿又是边防检查站,有啥好怕的。
就见小杨拨通了一个电话,“靳哥,你今天在喀什没……不不,我没事,客人边防证丢了……你有空的话能帮我接回去不?钱我转你……好好,谢了啊靳哥,回头带客人上咱妈店里吃牦牛火锅去!”
斯野听了个大概,“你叫人来接我?”
“靳哥,我大哥,你跟着他,我放心!”小杨很江湖气地说:“你就在那小卖部等他,回去重办一张证儿,他家在塔县,他明天带你上来,你听他的就行。”
福特早开走了,斯野在小卖部转了圈,买了瓶矿泉水、一根火腿肠、一个干饼,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吃起来。
这小杨做事不拖泥带水,有点混社会的机灵,几分钟就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
他就这么因为丢了边防证,傻不拉几地等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来接他。
从喀什开过来,少说也要俩小时,他刚才嚎歌把嗓子给嚎哑了,一想到还得跟这风吹日晒地等俩小时,就后悔没有拒绝小杨。
一辆辆私家车从塔县方向驶来,身边好些背包客搭车而去,其中不乏小姑娘。
他低骂了声操。
3点多,一辆黑色别克suV在检查站拐了个弯,停在小卖部旁。
斯野活活等成了“望夫石”,那啥靳哥还不来,他就要被晒成鱼干了。
副驾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侧过身来,寸,一身黑,还戴着黑色墨镜,斯野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野哥?”男人嗓音低沉,很有磁性,原本是成熟的声线,却带着一丝轻佻,与这方土地的野性浑然一体。
斯野当即从晒傻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拖着行李箱问:“您是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