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属实有点欺负人了。”藤原小姐身为卑微打工人,马上代入了小店员的心情,“我们上班带便当,冷得都差不多了,一点气味也没有,老板真是没事找事欺负你!对了。”她又忿忿不平地补了一句,“你吃什么了?”
店员小姐委委屈屈地说:“家里人从隔壁国寄来的特产,叫什么……螺狮粉?”
“哦。”藤原小姐忿忿不平的心突然被抚平了,“那你属实有点欺负老板了。”
“那之后我也吃得很清淡了嘛……”店员小声地辩驳道。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绿川光眉头轻皱,继续推理:
“那么出去吃饭的时间就是一个空档,店员和店主是互相看不见的,但是根据法医的推测,店主是死在店员出去吃饭之后的时间里,所以我们可以推测,凶手趁店员小姐出去吃饭的时间进入房间,在杀死店主之后,店员小姐已经回到了花店,所以凶手无法从大门离开,他是用某种手法从密室中离开的。”
他说完还非常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凶手是店员小姐的话,就不必做这么多了。”
“我不是凶手!”店员小姐急忙辩驳道,“我……我为什么要杀老板,她还没给我工资呢!”
“但是你和老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不是吗?”绿川光锐利的眼神指向了一旁有些慌乱的店员小姐,“老板可以在房间里吃饭,但是你却不被允许在店里空置的房间里吃饭,而需要跑到花店外面,不知道蹲在哪个角落吃盒饭,临近节日需要你通宵加班包装花束,但是工资却一直没有,你心里也一定充满着怨言吧。”
“我知道了!”一直在旁边摆着臭脸的河村先生突然举起了手率先言,“一定是这个店员杀的人吧,这样就不需要密室了,店员开门进去杀了老板,假装老板是被别人杀掉的,伪装成目击证人的样子报警。”
他说完,还沾沾
自喜了一番:“推理也不过如此嘛,很简单我们把店员抓起来,就可以回家了。”
他正了正衣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一旁还有些害怕的女友拉住了他的衣袖,却被他烦躁地扯开。
锃亮的皮鞋刚好可以倒映出他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河村先生洋洋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嘟囔着说:“明天我也找个电视台当侦探去。”
皮鞋在踏出的声音格外得响,他双手插兜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被绿川光叫住了。
“这桩案子不能这么快下定论,因为重要的凶器还没有找到。”绿川光皱着眉头,一改刚才温和的说话态度,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搜索着花店里的装饰,企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河村先生感觉自己的背后跟针扎一样,他缩了缩脖子,气势弱了二三分,但还是和一旁跟拦住他的警员叽叽喳喳地掰扯。
正巧另一批警员在法医的指挥下从凶案现场出来,他们将尸体装上担架,盖上了一块白布,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准备离开。
河村先生就像是看见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样,停下了嘴里的抱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藤原小姐也拉了拉中露的手,有些害怕地示意她躲远一点。
担架经过绿川光身边的时候,他却和其他人避之不及的态度截然不同,他突然抬起了手:“稍等一下。”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手一抬,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如一阵风一样一把掀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啊——”藤原小姐被绿川光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她慌乱地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去看凝固在尸体脸上的可怕表情。
绿川光果断地将白布掀到了尸体的胸口,正好露出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此时,胸口的玫瑰花已经被拿了下来,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看一眼就会感觉里面仿佛随时可能钻出什么能吞噬人脑的魔物。
“伤口……”他似乎是现了什么的线索,“伤口,竟然是狭长的圆柱形。”
中露敏锐地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踮起脚偷偷地瞥了一小眼。
“这不就是和玫瑰花枝干的形状差不多吗?”中露皱起了眉头,“
当时死者的胸口是插着玫瑰花吧,和玫瑰花枝干的形状吻合也很合理。但是……刚才法医说玫瑰花是很难贯穿一个人的胸口的,难道是这个凶手的力气特别大?”
“如果单纯是花枝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绿川光摩挲着他的下巴思索着,“例如一根非常柔软吸管,如何去扎穿奶茶的顶部塑封呢?”
奶茶十级爱好者中露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将吸管对折,用对折后的尖口戳破塑封盖。但是……凶案现场的玫瑰好像没有折断的痕迹诶。”
对此,绿川光给出了他的答案:“花枝不需要对折,在花店,只需要将花枝用专用的剪刀,剪出一个锋利的尖角就可以了,而且玫瑰的花枝上有尖刺,也可以帮助刺入身体。”
“但是……”他又陷入了沉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觉得很有道理。”原本一言不地三枝小姐突然说话了,“我觉得绿川先生说得很有道理,那么如果像绿川先生说得那样,凶手又是怎么从这个密室离开的呢?大家都可以看到,这个房间只有一扇没有被打开过的门,还有一扇被锁死的窗户,连钥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