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上面下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挺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
打着一把黑伞。
友好的朝苏软笑了笑,走过来,“同学,你认识高三七班的6河吗?”
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极有涵养,从三分相似的眉眼中,苏软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应该是6河的父亲。
那个他提都不愿意提及的父亲。
苏软礼貌的颔,“您找他有事?”
男人从苏软的语气中察觉她的警惕,并未在意,依旧笑得儒雅,“我是他的父亲,麻烦小同学帮我跟他讲一声,我在对面那家咖啡厅等他,跟他母亲有关的事情,让他务必过来。”
他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
苏软看着他的笑,心里闪过一丝恍惚,6河跟他这个父亲,真的一点都不像。
到班里的时候6河正转着看着窗户凝神呆。
苏软进座位的时候他看过来,“怎么来那么晚?”
苏软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
6河皱眉,“怎么?”
叹了口气,他的家务事她不懂,总不能凭着自认为他对他父亲的不喜就阻止他和父亲见面吧。
“我刚刚在校门口。”她顿了顿,“遇到了你父亲。”
苏软悄悄观察着6河的脸色,见他本就紧抿的唇角愈加抿紧了几分。
“他说他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找你有点事情。”
6河瞳孔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没动静,苏软很是为难,揪了揪早上认真扎好的小啾啾,“他说是跟你母亲有关的事情。”
果然,知子莫若父,6河眉眼猛地一厉,然后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一进咖啡厅,6河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靠窗的位置悠闲自在的品着咖啡的男人。
他看起来过的很不错,唇角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微笑。
职业使然,身在官场,他不得不左右逢源,见人三分笑。
6河记得小时候陪母亲看星星的时候,那时他不喜欢父亲在外面对别人笑意吟吟,而回到家却一脸疲惫,揉着眉心一脸烦躁。
母亲搂着他对他说,“阿河,爸爸太累了,在外面对着别人笑了一天了,回到家就不用对着我们再笑了。”
母亲说,是因为那是家,所以父亲才可以放下防备露出自己的疲惫。
可现在,6河看着从看到他到来就对他露出那令人厌恶的习惯笑容的父亲。
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