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安然的母亲,她怎会不知道。
不过是在她心里安然的重量比不过她那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罢了。
一次次的失望,彻底熄灭了安然对于母爱的渴望。
更绝望的是,她竟然来找安然,说去送她继父最后一程,她说,无论如何,你们也算父女一场了。
安然当时正在切菜,放下菜刀就笑了,“父女一场?”
可笑不可笑,安然让自己装傻了那么多年,可她这个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母亲啊,偏要将她从那乌龟壳里拿出来,让她直面那血淋淋的真相。
安然记得清清楚楚,她被那个禽兽压在身下挣扎哭喊时,门口露出她的一侧衣角。
当时心里的恨应该占了一大部分,不然她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拿起东西就朝那禽兽砸去。
可安然出来以后,她竟然依旧能抱着安然流着泪说着,“安然,妈对不起你,妈没有能力保护你,你别怪妈。”
现在想想,那时的安然傻的可笑,她的道歉不过是为了将她送往继父床上以减少自己的挨打。
而安然却认为她是为了没能冲上去保护自己而道歉。
安然还傻傻的为她开脱,她一向胆小,不敢冲上去保护她很正常。
苏软看着一脸淡然的安然,她脸上不见前天的悲伤,她总是这样,再伤心的事,哭过痛过之后,她都会藏起来,不在让别人看到。
不过,安然想,或许她是真的释怀了,真的和她母亲脱离了关系其实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下午一点,安然将苏软送上火车,分别时用力的抱着苏软,“说不定今年我能跟你一起高考呢。”
苏软眼睛瞬间一亮,“真的啊?”
安然点头,“嗯,常迹生说他能帮我,让我参加高考。”她抿了抿唇,脸上飘上一团红晕,“我想考他在的那所大学,那里是我爱上他的地方。”
安然记得昨天她好像抱了常迹生,不过她又觉得自己那点胆量不敢那么放肆。
但她真的记得她好像借着酒劲闹腾他了,但具体怎样闹得,她也记不太清楚。
苏软敲了敲她的额头,“行,见色忘义的东西,之前还说陪我一起考Q大呢。”
见她失笑,苏软又继续道:“不过呢,看在你看男人眼光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见色忘义了,毕竟这个色确实不错。”
安然乐呵呵的,“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苏软翻了个白眼,“德行。”
晃了晃手里的火车票,苏软对着安然笑得眼睛眯在一起,“咱妈说,让你有时间就回去,她帮你包三鲜馅的饺子。”
忽然间,安然眼睛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