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初的那阵痛过去,钟尔才犹豫着摇摇头。
他大概率不会信,那得多扫兴,痛都痛了,至少捞回个本再说。
许听廊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撤出,并没有看到血迹。
流不流血不代表什么,他也怕自己自作多情,犹豫一会才问:“第一次?”
钟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半晌,只是负气道:“叫你轻点,你弄痛我了。”
声音还在细微颤抖。
她要他承认喜欢她,才肯跟他坦白。
许听廊没有得到答案,她这个态度,他心里没谱,但不方便揪着她多问,省得她以为他心里多介意——当然他确实是介意的,只是大家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实在没必要传达这种负面情绪。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钟尔本以为到这里,小插曲也就结束了、该回归正题了,结果他直直地俯下身去。
这是钟尔今晚第一次感觉到羞涩的情绪,她想曲腿,被他摁住,她哪里是他对手,反抗无效,最后只得以手遮面,逃避现实。
许听廊回来的时候,她整张脸已经红成煮熟的虾子,烫得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烧坏了,被强行拉开手臂与他对视,只会语不成句地说两个字:“关灯……”
夜晚很漫长,翻涌的情潮像海边的浪潮。
澎湃,无边无际,永无止息。
钟尔从起初的害怕躲闪,到尝到甜头积极配合,再到后面有点累了的半推半就,最后沦为真心实意的抗拒。
闹也闹了,骂也骂了,求也求了,什么都不奏效。
郎心似铁,不为所动。
“你有毛病啊。”钟尔喉咙沙哑得不成样子,她忍无可忍,脚去踹他的脸,“我不想做了听到没?”
许听廊抓住她的脚,在她脚背上亲一下,言简意赅:“我想。”
“……”钟尔要疯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睡觉?”
许听廊:“尽兴了就睡觉。”
钟尔又忍半天,追问:“那你怎样能尽兴?”
许听廊不太想搭理她,好一会才敷衍地说:“不知道。”
钟尔被他气死,自然没好话:“你小心精-尽人亡。”
许听廊把她翻了个身:“教你一课。”
钟尔不明所以地回头:“啊?”
下一瞬她被自后而来的力撞得差点扑进床头,幸亏眼疾手快以手撑住,才没被床板在脑袋上撞个大包。
这一课叫“别在床上挑衅男人”。
两个人终于相拥而眠的时候,她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被情--欲侵蚀的大脑渐渐回神,回忆他最后是怎么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