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凶狠的眼刀“唰”地横过去。
此时此刻的小方已经上升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崇高境界,求知的欲望胜过了一切:“不对啊,你俩不是一起过了好几次夜了吗,你还睡不到他,你在干嘛?”
钟尔被踩住痛处,霎时暴起,要找他拼命。
小方终于醒神,抱头鼠窜,仓皇逃命。
*
因为提前预告过今天晚上的安排,钟尔一整天都不知道怎么直视许听廊。
一看到他,她脑海里就忍不住展开丰富的联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她甚至觉得许听廊看她的眼神也比往常幽深。
幽深是文雅说法。
通俗说法就是……欲。
那种在平静下暗流涌动的旋涡。
这让她更不看他。
“漂亮,漂亮!”刘导从监视器后探出头,笑得慈爱极了,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那架势恨不得上去捧着两个人一人亲上一口,“哎哟,演的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这眼神车开的,这氛围营造的,没谁了,正片出去绝对是出圈名场面,你俩商量好的吗?谁的注意,理解得非常到位哈!”
“……”钟尔想扇不争气的自己一耳光,她的表现居然已经明显到外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步。
不过刘导也点许听廊的名了,这说明许听廊也没那么沉得住气。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这让钟尔心理平衡许多。
因为被刘导当面揭穿,两个人难免有所收敛,再也演绎不粗出那种欲念暗涌的眼神。
刘导马上翻脸不认人,片场上方回荡着他的怒吼,久久不息。
虽然被骂得灰头土脸,但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钟尔的焦虑。
从片场拍完戏回酒店路上,闲来无事,她脑海中少儿不宜的画面又开始叫嚣。
这一次沸反盈天。
受青春期看的那些言情小说影响,她至今仍对什么“身体劈成两半的痛”印象深刻。
狠话放得再决绝,内心深处但到底是怕的。
她满肚子的火跟许听廊杠上了,不打算告诉他她是第一次,省得他得意,而且说出来难免像是示弱,求他温柔似的。
反正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
一进酒店房间她就把酒水柜给开了,吨吨灌了自己三杯红酒,顺便做了个决定,痛就痛,随他折腾,大不了完事之后一定要告诉他:你不过如此。
不仅是从男人最受不了的角度否定他。
更是,在她心底作祟九年的人,不过如此。
一旦得到就意味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