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讨厌他给她起的绰号。
陶创那个贱蹄子知道以后偏要这么叫她。
不过这次陶创说的话挺严肃的:“听哥一句,听廊真的特别……”
没等他说完,许听廊打断他俩的对话,对钟尔说:“你帽子和口罩呢?戴好,别让人认出来。”
钟尔惦记着陶创的话,出门之后悄悄落后一步,跟他并排走:“你刚才想说许听廊真的特别怎么样?”
陶创看前头许听廊的背影一眼,说:“真的特别注重隐私,你就别搞偷听偷拍这种事触他逆鳞了,公众面前也少说你们的私事,他不喜欢的。”
有这么严重吗?钟尔半信半疑,她并不觉得许听廊有生气。
他生没生气,她自觉还是能够分辨的。
话音未落,仿佛要验证他的话似的,不远处突然闪光灯一亮。
是为他们包厢服务的那个服务员,她看到过他们的脸,方才在包厢里找不到下手点,这会总算抓住机会拍了一张,奈何忘记关闪光灯,被三人逮个正着。
年轻的姑娘顿时面红耳赤,拿着手机不知所措。
虽然钟尔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她和许听廊关系很好,用以血洗别人嘲笑她泡不到许听廊的耻辱,不过偷拍的行为她同样不喜欢,正打算过去交涉,许听廊已经先一步调头过去了。
脸色不好看,开口也咄咄逼人:“删掉。”
服务员还想狡辩:“我没拍你们……”
“相册打开。”许听廊一个字的废话都懒得说,用的全是命令句,完全没打算给人留脸面,他天生气场就强,个子又高,冷脸的时候简直要把人看得站不直。
餐厅消费不斐,以注重隐私著称,他特意选了这里,就为了清清静静吃一顿饭,没想到还是防不住。
周边几个同事都看过来,服务员下不来脸面,鼓起勇气说:“您没有资格看我的手机相册吧?这是我的隐私。”
“……”许听廊俨然已经出于怒边缘。陶创怕场面受不住,忙走过去打圆场:“你还是老实点删掉吧,删掉了再诚恳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不然闹到你们领导那里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服务员刚才那句反问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上早就吓得不行了,听陶创如是说,她连忙顺着台阶下了,删了照片之后又乖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听廊不理会她的道歉,他极为谨慎,不但监督对方清空垃圾箱,又确认了她没有开启网盘的相册自动备份,这事才算过去。
一行人回到车上,因着方才的插曲,大家都有些严肃。
半晌,许听廊笑睨了陶创一眼,打破沉默:“你倒是怜香惜玉。”
要不是陶创先制人,说删照片和道歉就不计较,他没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偷拍的人。
对于这样的餐厅,泄露客人隐私是大忌,辞退肇事员工是最起码的处理方式,而且从今以后当地上档次的餐厅怕是都不敢再用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又没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陶创说,“人家打个工也不容易。”
“既然打工不容易,为什么还要作死,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不知道遵守?”许听廊余怒未消,说着又看陶创一眼,“少来这套,你不过看人有几分姿色。”
陶创大笑,算是默认。
这厢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钟尔心里却始终不是个滋味。
她不是擅长瞒事的人,自己琢磨一会,想不通就凑过去挨着许听廊坐了,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陶创牙都差点被他俩酸掉,骂了句“我操”就看起了窗外。
“怎么了?”许听廊手搭上钟尔的后背。
钟尔埋怨:“你凶死了。”她回想着方才餐厅的事情,有种感同身受引的委屈,“你对她这么凶,是不是也想这么骂我来着?”
“你怎么了,我干嘛骂你?”许听廊故作装傻。
钟尔推他一把:“你明知故问。”
许听廊则打了一下她的背:“你还鬼鬼祟祟呢。”
“嘶。”钟尔痛得倒抽一口凉气——演的成分居多,痛归痛,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夸张。
许听廊回想她先前也说过背痛,明白过来:“受伤了?”
“嗯,痛死了。”
许听廊手从她毛衣后背伸进去摸索一圈,滑溜溜的,并没有摸到粗糙的伤口面,于是放下心来,知道她伤的不重:“一会回去擦个药。”
他所言所行还是很关心她,钟尔确认他没生她手机偷录的气,就又活蹦乱跳了,转头看一眼陶创,陶创正捂着耳朵看窗外,她回过头嘟嘴凑过去要亲许听廊。
许听廊偏头避开。
钟尔蹙眉。
难到她猜错了,许听廊只是假装不生气?
许听廊下一句话解答了她的疑惑:“刚抽过烟。”
他以为她不喜欢烟味。钟尔笑逐颜开:“我不介意。”
毕竟车上还有陶创在,她没胡闹,快亲了许听廊一口就松开了他,然后说正事:“你们两个待会要去干嘛?”
陶创难得回国一趟,时间不多,明天剧组回泉市进行那里的拍摄收尾,他也要回家乡锦城探亲,就此跟许听廊别过,兄弟俩才吃了一顿饭,今晚肯定还有别的安排。
许听廊闻言,对着陶创的背影叫了他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