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钟尔心情大好,也大大方方出声问。
许听廊说:“陶创。”
说完又觉得她可能早就忘了陶创是谁,正想简单给她介绍一下,钟尔就撇起了嘴:“哦,他啊。”
“你还记得他?”许听廊很意外。
“你的朋友啊,那个时候你来美国,不就是找的他?”钟尔流畅地提起九年前的过往,不带任何斟酌。
陶创听到二人的对话,一时间也有些惊喜,但又没法放下对钟尔的成见,于是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地说:“哟,贵人多忘事的钟小姐居然还记得我?荣幸荣幸。”
如果不是许听廊提起这个名字,钟尔也已经忘记了,毕竟她和陶创的交集不多。
她自己也很意外,但许听廊一提,她瞬间想起来了,并非因为陶创是池文彬的室友,虽然那个时候,这个人也曾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在她和池文彬分手后帮忙给她打电话,跳着脚骂过她好几次。
但她记得他,只是因为许听廊是陶创的朋友。
她没想到,有关许听廊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像地面塌方她轻而易举报出他的手机号码。
她这一路走来,路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人早已被埋进记忆的深河,无处寻觅,只有他一直在她的记忆里顽强光。
她其实从未刻意去铭记,但也从未忘记。
就像她从未认真等他,但也从未彻底放下过他。
她第一次在池文彬和陶创公寓见到许听廊的场景,她17岁那年不远万里追回国内的倾心,有他陪伴的、承载她最初的演艺之路的《不是山谷》,还有最后那段暧昧关系无疾而终时候的失落。
时隔九年,她全都记得。
第41章
九年前。
陶创觉得钟尔朝秦暮楚,玩弄人心,简直黑心黑肝,坏到了骨子里。
钟尔觉得陶创多管闲事,阻挡她追求真爱,不是好人。
九年后,这两个人依然觉得对方不是个东西。
有老对手在,钟尔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许听廊了,抢过他的手机就开始夹枪带棒地跟陶创寒暄。
许听廊洗了个澡出来,他俩还在吵。
钟尔被子围在胸前,白皙纤细的肩膀和手臂在长后半遮半掩,本来好端端一副旖旎的画面,愣是被她弄得不伦不类,因为她正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对着话筒挑衅:“我就祸害,今天晚上我不但要祸害他,我还要榨干他,睡他十次八次的,不让他休息,你能拿我怎么办?你有本事现在就飞回来阻止我们呀,有本事叫他别上钩啊!”
她没开免提,所以陶创的具体反应,许听廊不得而知,不过依照他对好友的了解,陶创肯定在电话那头气到跳脚。
当然陶创并非真的骂不过钟尔,毕竟打了十几年游戏的男生,喷脏经验早已登峰造极,吵起架来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是轻的。
但陶创的道德体系中还是存在一定的绅士风度的,面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算钟尔品性恶劣,陶创也开不了那个口。
最重要的是,不管他看不看好狼耳,许听廊对钟尔有兴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俩人大晚上还待在同一个房间,他再怎么也得卖许听廊的面子。
所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让钟尔逞尽口舌之快,
许听廊拿过手机,开了免提,一边拿毛巾擦湿漉漉的头,一边随口问二人:“你们在聊什么?”
钟尔面对他,态度无缝切换成腻死人不偿命:“陶创在帮我回忆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
陶创一听她那做作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在那头出一声“呕”。
钟尔装作没听见,对许听廊说起甜言蜜语:“许听廊,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哦!”
陶创又“呕”了一声,刷足存在感:“别人的一见钟情是浪漫,你的一见钟情是常规操作,有什么稀罕的?也值得拿出来说。”
这话不假,钟尔是极端颜控,看男人的第一硬性标准就是外形,她看中谁都凭第一眼,第一眼要是不感兴,那后面永远都不可能感兴。
但这个事情怎么能拿到许听廊面前说,她本来还想借着一见钟情在许听廊面前邀功,现在算是彻底废了。
“我跟你说话了吗?”她不满,质问完陶创,又跟许听廊告状,“他怎么这么烦?”
“你也半斤八两。”许听廊说着掀开被子躺进去,“你们慢慢吵,我先睡了。”
这话让陶创成功扳回一局,幸灾乐祸道:“听见没?他要睡了,你勾引失败。”
“要你管。”钟尔愤愤然咕哝一句,把免提关掉,把手机还给许听廊,他们哥俩的电话,由他们自己来结束比较好。
许听廊接过,问陶创:“还有事没?”
他讲电话,钟尔也不闲着,躺下来往他怀里缩。
许听廊很自然地伸手把她搂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皮肤,羊脂玉似的细腻。
“我还能说什么。”陶创没好气,“你俩才是一伙的,我一个外人,没资格置喙。”
许听廊好脾气地笑一声:“没开免提,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然怕给你憋坏了。”
陶创坚决不当恶人:“说了也白说,哥们还是祝你□□吧。”
陶创身在国外,时不时关注国内娱乐圈闻,知道狼耳二搭《白相离》后曾跟许听廊打听过,许听廊信誓旦旦说过只是普通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