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他眼含促狭,“明天的戏不是亲脸吗?”
“好吧,那亲脸。”钟尔爽快地说。
她当然不可能那么老实,嘴唇只蜻蜓点水地在他侧脸一碰,就调转了方向直奔主题。
许听廊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她贴上来的一瞬间,他反客为主,抱着她转过半圈,将人抵在了墙上,有墙面做支撑,方便他尽情索取。
她口中残存着红酒的微酸和回甘,味觉、触觉和嗅觉的三重叠加下,那味道变得极为馥郁,他这么尝着,竟然也有了一点醉意。
这是一个热烈且漫长的吻,比起昨天在休息室的第三次接吻,这次更投入、也更纯粹,外头没有焦急等候的剧组大军,他们之间更没有电影角色的加成。
此时此刻,她只是钟尔,他也只是许听廊。
亲完他又要装正人君子:“不是只亲脸吗?”好像刚才的难舍难分没有他的功劳。
“我学了接吻,当然也就会亲脸了。”钟尔振振有词,“考得上清华的人会考不上电大吗?”
“嗯,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钟尔对与他的亲密接触简直着迷,没呼吸几口鲜空气,就急不可耐地又想凑过去。
许听廊有话要问她,捏住她的下巴不让亲:“刚才说想抱我,摸-我,亲我,都满足你了,你还想干嘛?”
“你老是借着明知故问来嘲笑我。”钟尔说。
许听廊不承认:“我哪里嘲笑你了?”
钟尔是陈述的语气:“你一直在嘲笑我。”
“跟你说两句就是嘲笑你,多问你一句都不行。”许听廊乐了,“合着我只能随你来是吧?”
“我还想干嘛,我还想睡-你。”钟尔蛮横无理地说,“盛悉风也睡到江开了,我怎么不能睡-你了?”
盛悉风平日里对许听廊挺热情,许听廊也不排斥她这个人,但他不是多热络的性子,更何况男女有别,他不可能知道盛悉风和江开闺房里的那点事,加上前回在视频通话里看到江开的模样,同为男人,他一看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他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盛悉风睡到江开”是一件值得拿出来特意说的事。
他这回明晃晃嘲笑钟尔了:“人家是夫妻,你是我什么?”
钟尔这人为达到目的,什么鬼话都能说,满嘴的花言巧语,比男人还不靠谱,她脱口而出:“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是呀。”
许听廊嗤笑一声:“娶你吗?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因为性单恋和原生家庭影响,钟尔从没想过结婚这种事,甚至对结婚充满抗拒,“我们也可以是”这句话确实只是随口一说,这种时候,他也只需随口回应一下,就当调个情,谁也不会把谁当真。
可他偏偏不。
钟尔心里很不高兴,具体为什么不高兴她也搞不明白,大概是因为他让她面子下不来台,但再一琢磨,她又不是稀罕面子的人,于是把那点不快抛诸脑后,厚颜无耻地哄他:“好好好,不娶就不娶。那你到底让不让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