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码头工作的大叔大伯都嘲笑她是个傻子,每天呆呆傻傻地等在那儿,刮风下雨不断。
凌沐泽的突然离开,她的心魂也跟他走了,每天都失魂落魄的连傻笑都不会笑了。
岛上的人都说她比以前更傻,更呆了,说她这一辈子完了。
爸爸妈妈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她也没什么感觉。
凌沐泽走了,她的世界塌了,她只觉得睡觉睡不着,吃饭吃不下,心酸酸痛痛的好难受,就像被挖掉了一个洞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不知道她怎么连笑都不会笑了,她只知道她病了,得了一种没有凌沐泽,她每一天都会很难过的病。
而上天仿佛给她这个打击还不够,没过多久,又给了她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爸爸妈妈在一次出海捕鱼中,遭遇了大风1ang,小船被掀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接二连三的打击袭来,几乎彻底地湮灭了她。
天空是黑色的,海水是黑色的,她的世界没有一丝光明,压的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那时候她傻,再难过,她都以为是身体出了毛病,从没有想过死。
没有了凌沐泽,没有了爸爸妈妈,她得一个人生活。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很疼她,从不让她做家务,所以她不会烧饭不会洗衣服不会照顾自己。
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她才整个人轻飘飘地去做饭,却由于从没有烧过饭,她在点火的时候,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幸好她逃的快,要不然早已经葬生在火海中了。
这下好了,她连家都没有了。
平常都看不起她的左邻右舍,看着她一个人傻傻的,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起了怜悯之心,纷纷都出谋划策着为她筹划安身之处,却是没有一个人肯收养她。
最终,她在邻居阿伯的带领下,走了好几户平常都不来往的亲戚,他们有的干脆直接拒绝,有的找着借口。
在阿伯好说歹说下,她被无儿无女的姑姑勉强收养了。
于是,她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也明白了这滋味不仅不好受,还很折磨人。
被逼着做繁重的家务就算了,还要随时遭受打骂的待遇。
姑父是一个酒鬼加赌鬼,赌博输了,喝多了,就会脾气变的很残暴,不是骂她就是打她,姑姑劝解不了姑父,也会将怨气泄在她身上。
这时候,她才明白凌沐泽的暴躁脾气是多么的可爱,姑父有多么的可怕。
凌沐泽也就是表面上对她暴躁,说些讽刺的话,却是从不会动手打她。
在姑姑家,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想过逃跑,跑到码头上船的时候,因为没钱买票被人丢到岸上。
姑姑姑父知道她暗地里逃跑,将她痛骂痛打了一顿后,用铁链将她的脚锁了起来,只有他们都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松开链条,让她在院子里走一下。
经过了各种打击,各种折磨,她已经浑身伤痕累累的如一只破旧的布娃娃,不知道反抗,每天做着繁重的家务活,忍受着他们的打骂。
她以为,她的世界会一直都这么黑暗,却没想到,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7年后,姑姑要将她许给村里死了老婆的酒鬼,可以得到两万块的聘金,她原本对这些并不知晓,还很奇怪平常对自己很不好的姑姑姑父,怎么突然间又是给自己好吃的还给新衣服穿。
直到有一天,姑姑姑父出门了,她被拴着链条蹲在院子里呆,看到带自己来到姑姑家的阿伯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
阿伯看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红了眼眶,抓着她的手直说他害了她。
见阿伯那么伤心,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阿伯似想到什么,拿起一块石头猛砸那链条,边砸边说姑姑要将她卖给一个酒鬼做老婆,要她赶紧逃走。
她那时候不明白阿伯说的话,只是有些明白逃这个字,她虽然笨,却是不想再继续在姑姑姑父家生活下去。
以前奶奶跟她说过,会为她哭的人,一定不会对你坏的。
看阿伯为自己都哭了,她就觉得阿伯是好人,阿伯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链条被砸开,她就跟着阿伯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家,很长一段时间,她总会梦到残暴的姑父狰狞的姑姑,每每都怕的半夜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