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她有气无力地走到卧室,像毫无生气的布娃娃躺在床上,想到什么,她伸手朝枕头下方摸去,一只狗尾巴草做的蚂蚱被她视若珍宝地捧在胸口。
这是他送给她唯一的一份礼物,他离开后,爸爸妈妈去世后,她孤苦无依,一直只有这个蚂蚱与她做伴。
不管她遇到多么痛苦的事,她只要看一看这蚂蚱一切都会释然,因为这是他送的,对她而言这只蚂蚱就如同他陪伴在身侧。
将蚂蚱紧紧地贴在胸口,痛楚地闭上眼睛。
沉睡中,她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宽大的手抚着她的脸颊,睁开沉重的眼睛,一张清俊温润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见她醒来,他展露笑容,如太阳般和煦。
“听佣人说你今天早上回家就一直睡在房间,都没用过餐,生什么事了吗?”他目光柔和地望着她,低声道。
他对自己总是那么的体贴关怀,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人了。
看到他怜惜地将她落在额角的丝理向耳后,她鼻子忽然酸酸的,投入到她的怀中,寻求慰藉。
还好有他,要不然,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傻瓜,怎么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瓜问道,继而看到她脖子处的吻痕,他的眸光猛的一暗,隐约猜测到了她经历了什么,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
不想他为自己感到担心,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用力地摇了摇头:“没怎么,只是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很想有一个亲人能够依靠陪伴,凌玉丞,你愿意做我的哥哥吗?”
她已经不是纯洁之身了,她不配爱人,也不配人爱。
像凌玉丞这么好的男人,应该去爱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
也许,做兄妹,会打消他对自己的念头。
将她推开,面对她满脸是泪的模样,他没像往常那样为她擦掉眼泪,而是紧蹙着眉头说道:“水汐,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可是为什么要用兄妹这层身份束缚我对你的爱?难道在你心里我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落,听的她心酸不已,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是我不配这么好的你爱我,我......”
他目光深沉地凝视她,看的她胸口微微疼痛。
为了让他彻底放弃对自己的爱,她咬了咬嘴唇狠下心道:“凌玉丞,我,我,我已经不是纯洁之身了,昨晚上我喝醉了,跟,跟别人生了关系。”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如遭电击般,心痛的要死。
痛楚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快要狂的情绪,睁开眼睛,情绪平静了些许,声音却颤抖的不成调:“那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她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明白告诉他那个男人就是凌沐泽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一定会找凌沐泽算帐。
虽然他也自开公司,也有不菲的家业,可是跟凌沐泽比起来,还是差上很大的距离,而且凌沐泽那个人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他不会是凌沐泽的对手。
不想他因为自己惹祸上身,她泪眼迷朦地摇着头:“昨晚,我喝的很醉,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看清那个男人是谁,玉丞,请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由于她眼睛含满泪水,他分辨不出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看到她这么痛苦,生那种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能控制的,怜惜心疼地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不问了,我不问了,水汐,答应我,过去了就过去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你不会一无所有的,你有我,有我啊,就算你经历了那种事情,你在我心中依然不变,你依然是我最爱最纯洁的水汐。”他拥紧她,似要融入骨髓般紧密。
“玉丞,我好脏,我不配啊~~”面对他如此深情的爱,她心如刀割,说不出来的紊乱。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最珍惜的水汐,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玉丞......”他的深情,令她无限感动,却又无限无奈。
以前,她心有所属,他的爱意,她无法给予回应。
现在,她已失身他人,已配不上如此美好的他,更是不可能放下芥蒂,跟他在一起了。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就像以往那样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着,相敬如宾。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走出那个恶魔男人带给她的阴影,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没想到,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又出现了在她面前。
那天晚上,她跟凌玉丞正面对面坐着用餐,谈笑风生,忽然,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官腰别枪支地冲进屋内。
其中一个胸前别着多枚荣誉勋章的警官走到餐桌前,对着凌玉丞口气冷然道:“凌总裁,有人举报你偷税漏税,命间谍偷窃同行业公司的商业机密,还与黑帮进行走私交易,涉嫌多件商业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