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荣忙活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救梁玉阳的方法。
“我求求你青缇,他已经被狱卒打得不成样子了。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在覃都没有丝毫根基,不会对月枝有什么危害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做事给别人留下了把柄,你让我怎么办?”青缇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这几天欣荣都想办法避开她,是不想被她训话吗?
“王太后。。。。。。”在青缇的一个眼神下,欣荣改口:“典狱司的人已经抓了他向其他官员示威,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不是说过‘过犹不及,做人要留有余地’嘛,就当给典狱司的人一个台阶下,你去向王太后求情,王太后会答应的。”
“我不是你,我不能对一个无名小卒如此上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大夏的太子妃,她不能干涉月枝的朝政。
“如果我们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就永远不可能摆脱他人的威胁!”欣荣哭着大喊,“如果羽翼未丰前的等待,是要看着身边的亲近之人被处死,那么即使我以后救再多的人,我也会良心不安!”
“欣荣!”青缇有点明白噩梦成真的原因了。
终究还是天外有人,只手遮天。
欣荣跪在温泉宫门口的第三天,梁玉阳被赐死。
青缇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往天牢。
“你不是说不会插手的吗?”室戚夫人看着她从铁门外走进来。青缇的视线从母亲整齐的妆容上移到旁边——牢门的锁还未打开。
“所以我来了。”青缇叹了一口气。狱卒利索地开锁。青缇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开门见山道:“梁玉阳,我乃大夏弘毅太子妃。”
梁玉阳的眼皮动了动。
“现在整个天池都知道,荣国公主整日跪在温泉宫前,求王太后赦免一个罪臣,你可知这一切的源头是谁?如果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她,甚至是宁国公府,士为知己者死,你当如何决断?”
室戚夫人的眼神在她和梁玉阳之间来回游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梁玉阳真的病得很重,感觉快要死了。他艰难地从草席上爬起来,拖着断掉的腿,跪好,拱手作揖:“臣愿、以死谢罪。”
那一刻,正午的阳光从排气的小窗口照进来,刚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从幽暗中放出光芒,仿佛在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甘草上染满了血迹。
欣荣疯了一般的从温泉宫赶过来,青缇在天牢门口拦住她:“别去。”
梁玉阳的尸体就在这时被抬了出来。
欣荣彻底崩溃了。
“不!”铁门骤然染上了冰霜,空气中的温度迅下降,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风轰倒在地。青缇无助地看向站在天牢黑暗深处的室戚夫人——那个人影逐渐隐去。
为什么?
为什么,母亲?非要在这种时候把梁玉阳的尸体抬出来吗?!
星辰殿的大古钟连续轰鸣:“咚咚咚——”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灵力波动?”
“室戚夫人说过,今天如有异动便是正常现象。镇压下去!”星辰殿祭司喝住慌张的女使,慌忙结印。
为了提醒世人、保护众生而存在的大古钟,就这样生生被人止住了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