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光兴皇宫大城门,勒舒使团即将远走高飞,人人志得意满。忽然,一个禁军将领带着一小队人跑过来,拦住了守城军。
“刚收到急报,皇后娘娘心爱的猫找不到了,唯恐是跑到了使者们的车上,还请诸位先停一停,让我们仔细检查。”
海别吉公主向后了望,与先前相比,车队明显缩小了规模。
“我们现在载的都是生活必需品,哪有随意让人搜查的道理?”海别吉很不乐意,其身边的中年人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才不甘地看向别处。
中年人谨慎地拱手作揖:“公主的意思是,我们载的都是最简单的衣物、粮食和水源,应当小心保管,否则对不起这一程赶路的兄弟。”
“那是自然,我们定轻拿轻放,请公主相信我们的能力。”禁军将领说。
海别吉别过头去与中年人低声说话:“你确定他们已经出城了?”
“在下确定。”
这么说,这突如其来的搜查不是弘毅太子设计的了?
一小队人开始搬车上的东西。包袱、水壶、胡饼还有驱蚊虫的香料,并无异常。海别吉说:“这下该让我们走了吧。”言语中略有得意。禁军将领跑到海别吉公主的马旁边,表示歉意:“尔等多有得罪,还请公主不要介意。”
“放心吧,本公主不会介意的。”海别吉高傲地勒起缰绳走了。
“哎,公主殿下,这马背上的包裹是什么?”只见,每个勒舒人的马背上都横放着一个长长的圆条,类似圆柱,似乎可以裹住一个瘦弱的女子。
海别吉公主的包裹,最大。
忽然又被拦住,海别吉肯定不高兴,她转头看了包裹一眼,略有叫嚣的意味:“这是我们休息时搭的帐篷,叫毡帐,就喜欢放在马背上,方便!怎么了?”
“可否打开让我们查看一下。”禁军刻意地与海别吉对视。
众人翻身下马,打开各自的毡帐。
“看,什么都没有吧!”海别吉气不打一处来。禁军将领仔细扫描了一下摊在地上的厚毡布,满脸堆笑道:“小人眼拙,请公主不要怪罪。”
“我当然不会和你这种无名小卒计较!”海别吉刚表示完不屑,一声猫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喵喵~”
“公、公主,我不知道这只猫在我的毡帐里啊。。。。。。”被搜查到的男子很慌乱,本来就不流利的官话变得更加难听。
禁军将领连忙打圆场:“一定是猫趁您的手下不注意自己跑进去的,这只猫跟皇后娘娘跟久了,难免有了点人的智慧,还想在您的毡帐里睡个好觉呢。”
海别吉难平心中的怒气,但还是好言好语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那是自然。”禁军将领小心地让开路。
使团前行,马铃叮当。海别吉炸呼呼地回头,深深地凝视了光兴皇宫一眼。这一眼,让在城墙角偷看的欣荣心有余悸了好久。
“奇怪了,难不成真乖乖地走在车队里?”青提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自言自语。
“啊?”刚跑回来汇报的欣荣没听明白。
“没什么,你先上来吧。”青缇放下车窗的竹帘。
“欣荣,怎么还不上来?”她在马车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外面有动静。
“青缇你快下来看,好美啊!”车外传来欣荣兴奋的声音。
美?花灯节已接近尾声,所有的花灯应当都已经收起来才是,哪来的美景?青缇探头一看,顿时被迷住了。流光溢彩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她站在马车上,一时间竟忘了下来。
整个泮河上都被铺满了荷花灯——冰做的荷花灯!每盏灯都有个伴,成双成对,彼此的花瓣联结在一起,永不分离。
冰灯在黄昏下焕光彩,蓝与金色交辉,绚烂了归乡人的梦。
青缇在欣荣的搀扶下走下马凳,眼神却未离开过那晶莹剔透的冰灯。那花蕊中的灯芯好像不是烛火,而是。。。。。。夜明珠?!
“我曾经为你点过三千明灯,你却说它遮掩了万家灯火;我还为你捉过漫天流萤,你却说流萤生命短暂,不敢奢求未来。那么现在,这一池的冰灯如何?”皇甫暄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深情款款。
青缇,即使是政治联姻,我们也是有未来的。
“如果你嫌这些东西耗时耗物,我就将夜明珠赏给打造冰灯的工匠,或者换成银两放给遭受过盗匪洗劫的百姓们,如何?”
青缇看了皇甫暄好久,最终,她答:“那便按太子殿下说的做吧,天下人必当感谢太子恩德。”她恭谨地行礼谢恩,然后平静地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