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夏的果子也太难吃了,当太子妃就这待遇啊。”过了大夏边界,绵延数里的送亲队伍退去,只有欣荣能继续陪在青缇身边。
大夏的护卫军押送着成箱的珠宝和珍贵的陶瓷典籍,同时严禁她们走下马车。欣荣无聊至极,只能靠抱怨消磨时间。
“毕竟是在赶路,明天到了重华都,自会有所不同。”青缇正在看一本关于大夏礼法的书。“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灵术赶路啊?”欣荣探过头来,充满希冀地问。
“圣女不得擅用灵力,要遵循……”
“万事万物的展规律。”欣荣生无可恋地接腔,又问:“那我们要灵力做什么啊?”
青缇合上书,若有所思道:“等待神喻,造福众生。”
次日辰时,青缇第三次踏上了大夏的土地,欣荣不安地掀起车帘回头看,青缇拍拍她的肩安抚她,她知道,她们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马车经过热闹的大街,欣荣看到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心情总算好了点:“这大夏的街市也不是那么无聊。”青缇忽然想起了皇甫暄送自己的那三种包子,有些不自在。
茶馆里传来拍案叫绝的声音,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讲道——
“群臣进谏,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可是那月枝公主对我们殿下是用情至深啊,摇身一变,变成了苏家小女,隐姓埋名、忍辱负重,来到了甄选的第一关……”
“可能也没那么好吧。”欣荣一脸无辜。青缇铁青着脸问护送的金吾卫:“这些市井流言是何时传开的?”说得好像她真的很想进皇甫家的门一样。
赶车的小队正看起来挺年轻的,没有执兵之人的杀伐气,估计到现在还没见过血。这少年人老实地回答:“回端娴公主,快半个月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您是为我们的太子殿下而来,重华都的人都很佩服您呢!”
青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是那么浮夸的人吗?“解决问题”就是这样解决的?亏她还期待皇甫暄能想出什么主意来。。。。。。这要她在重华都怎么做人!
“端娴公主,外城已过。请您下车步行入宫。”小队正提醒她。根据礼数:除大夏天子外,任何人都必需步行通过崇德门,再进入紫金皇宫。
欣荣突然一把按住她:“不行!我刚才看到宫城外有好多马车和轿撵,现在正是退朝的时间。如果你现在去拜见夏玄帝,一定会撞上那些老大臣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青缇做的这件事的确不怎么光彩。如今茶馆说书人的主题都是“月枝明明拒绝了祈优皇后的提议,为什么月枝的公主还是成为了太子妃”之类。
答案就是:她,月青缇,对皇甫暄用情至深。
是这个理吗?!她明明只是想让那些老大臣安分一点而已!
青缇一甩车帘,从里面钻出来,直接站在车上号施令:“那就不见了,直接去东宫!”小队正见端娴公主没有下车的意思,脸刷得一下白了——他根本不敢直接驾车穿过崇德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月枝公主要跳过“向未来公公谢恩”的环节。
青缇向其施压:“怎么?刚才不是还说很佩服我吗?又或是,你觉得东宫——我去不得?”
“皇甫暄!你竟敢诓我?!”南州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腰边的佩剑就没了。而此时,青缇正拿剑架在皇甫暄的脖子上。皇甫暄到是一点也不惊讶,十分温和地说:“看来端娴公主已经看到效果了,觉得如何?”
“非常糟糕!”
“我不觉得。你既收获了大夏子民的爱戴,又巩固了两国友谊,还装裱了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不高兴?”
“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非君子所为!”
皇甫暄示意她往桌案上看。
“我卖给说书先生的只有事实而已。至于他们怎么凭空捏造、听众又怎么以讹传讹,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助推了最有利于我们的可能。”
青缇握的剑稍微松了点。的确,皇甫暄没错,他只是利用了“人性本恶”的道理。
但青缇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哐当”,青缇手中的剑被甩掉了。
“别想这些烦心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皇甫暄直接拉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