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举目而望,都是灰白一片,什么都不清楚。
嘟嘟——嘟——
电话又响了。
是柒丹。
蓝阳抿嘴,擦掉莫名掉下的眼泪,按了接听,“嗯?”
柒丹的声音也很沙哑,也不说其他,直接问:“在哪呢?我去接你。”
“长江桥底下的小广场。”
“等着,乖乖的,别乱跑了。”
——
陈文松原本想着就算王月桂不同意他也要去打工,车票都订好了,结果赶上王月桂烧生病,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他不得已,只能继续留守在这个地方。
陈生的脾气越像已经去世的陈老头,蛮横无理,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家搅得更加浑浊。
他一门心思偏宠着大孙子,对其他人根本不关心,甚至会为了不能按时吃饭而大脾气,谁饿着他大孙子他就冲谁吼——
“你们翅膀硬了,能耐了,厉害了啊。”
陈生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习惯性把这一切归咎给儿女,没人愿意听他的话,因为他残了废了,挣不钱了,这个家里谁都瞧不起他。
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的陈生是绝对不能接受这种落差的,为了挽回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用自认为理所应当的方式,想要继续统治这个家,想要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结果,事与愿违。
不但儿女不听他的‘教导’,就连王月桂都不听了,动不动就跟他吵架,反驳他,这让他对王月桂很恼火。
眼下正是秋收时节,地里还有很多活要忙,王月桂心疼小儿子,所以总是跟着去搭把手,就将大孙子留在家里让陈生照看。
早些年太过辛劳,落了不少病根,加上这几年陈家生了许多事情,王月桂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在老去。
两鬓的头夹了很多白,容颜也苍老了许多。
身体状况也早就不如年轻那会了,到地里帮忙没几天,就病了,烧晕在田埂上,陈文松回身看见了才急急忙忙送去村里的卫生所。
就这样,家里秋收农忙的事情又到落在了陈文松肩膀上,还外加照顾王月桂,做饭、喂猪等等这些活。
每天都累得跟陀螺一样,晚上坐着吃饭都感觉腰痛,手和肩膀都磨破皮了,脸也晒得焦黑。
就这样,陈生还在抱怨。
高烧刚退的王月桂身体还很虚荣,说话都没力气,也没多少胃口,她手里端着一个碗,正在给大孙子喂饭。
听了陈生的抱怨,她就呛声,“要没有我这些孩子,你现在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有吃有喝还不知足,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