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陈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同一件事,例如陈文强和陈兰花姐妹幼年生的不伦行为,陈兰金是疯疯癫癫嫁人了,陈家懒得管。
可陈兰花却结结实实被毁的彻底,而毁掉她的人至今都毫无歉意,依旧变本加厉地施以伤害。
——
陈文松打死不给钱,不管王月桂怎么说,咬定了没有就是没有。
“他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赚钱吗?这些年问家里要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数吗?当初那套房子的钱他拿去花了,花在什么地方了,你们也不问问,现在他要钱就给要钱就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他气父母偏袒大哥,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往后说不定还这样,爸妈怎么就是看不清陈文强这种人!
明明就是个骗子,谁都骗,只认钱不认人,这个家散成今天这副鬼样子,全拜陈文强所赐。
奈何无论陈文松怎么说,歇斯底里也好,怒骂也好,生气也好,王月桂都不当回事,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
“唉,我问过了……他自己都说拿去赌了,钱都没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人家追债追到他这里,总不能不还啊,万一那些人找你大哥麻烦怎么办。”
陈文松这下彻底无语了,一股从内心深处蔓延上来的疲惫很快占据了他,无话可说,无法交流。
和父母,就这样吧,他好累了。
“随便你们吧。”
这句话原本是二姐后来面对父母时最常说的,充满无力的几个字,随便吧,随便你们吧,我不管了
管不了。
陈文松起身离开堂屋,洗了自己的碗,然后出门,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想离开,家已经是让他不能呼吸的地方了。
等他从山岭上回来的时候,现自己房间里的东西被人翻过,特别是那个老衣柜,里面的衣服不再是他原先叠放的整齐。
他行李包里的东西也被翻过了,身份证掉在衣服上面。
“谁去翻我东西了?”他冲到老屋下面,质问在伺候小孩吃饭的王月桂。
王月桂头也不抬,一个劲地哄着陈羽明多吃一口米饭,都分不出心来听陈文松说了什么。
倒是坐在走廊外面晒太阳的陈生脸色别扭了一下,没吭声。
陈文强和林思思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也都不吭声。
要不是里面的东西没丢,陈文松一定要让他们好看,二姐给他打钱的银行卡他藏在别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乱翻。
他真是没想到,这些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没要到钱的陈文强总是不死心,赖在竹木村不肯走,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陈生和王月桂也由着他。
开春之后,地里很多活就要开始干了,陈文松一天天早出晚归,累成老黄牛,回家也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王月桂这两年身体越不好,陈文松都尽量不让她跟着去地里,即使去也是干省力的活,从不让她干重活。
陈生是个残废了,不让别人伺候他就已然不错,指望他能干什么?
做梦呢。
陈羽明没断奶就养在王月桂身边,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陈文强夫妻两个,跟所谓的爸爸妈妈自然也不亲,都根本不愿意让林思思抱他。
喂饭、伺候拉屎拉尿这些都是王月桂自己操持,往往一天下来就光顾着看孩子了,哪里腾得出手做饭。
陈文松每天忙完地里的活,还要回家喂猪、喂鸡喂鸭,还要做饭,他心里委屈,几次跟陈文强吼——
“你在家不干活等着吃现成的好意思吗!让在外面干活回来的弟弟给你们做饭吃,你们也能吃得下去!”
闹归闹,陈文强在某些方面特别要脸皮,被小七八岁的弟弟这么骂,心里不顺畅,要钱又要不到,没过几天就跟林思思收拾了东西,灰溜溜回广东去了。
临走的时候硬是以没钱买车票为由,让王月桂出去跟人借了一千块钱给他。
他还拿走了王月桂七月份的时候跟人买的一罐蜂蜜——她这两年经常感觉头晕,村医建议她每天早上起来喝一杯蜂蜜水。
结果蜂蜜也让陈文强拿走了。
——
已经出院回家的蓝阳跟老板娘多请了几天假,她现在不适宜去上班,手腕的伤口是一个理由,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情绪。
柒丹之前想着让蓝阳暂时辞职,但经历过这次事件后,她不敢贸贸然开口,生怕哪句话不对又触蓝阳心底的伤。
她的小心翼翼被蓝阳看在眼里。
一天晚上,入睡之前,蓝阳侧身过来问:“你现在还不回学校,没事吗?”
本来已经闭眼酝酿睡意的柒丹皱了皱眉,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学业重要,蓝阳也重要,她根本不放心蓝阳一个人生活。
柒丹把心底的想法跟蓝阳说了,蓝阳就笑了笑。
这是她企图自杀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毫无防备、明亮的笑容,像寒冬的暖阳,冰雪逐渐融化。
“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真的,赶紧订机票回学校吧,我等你回来就行。”她主动握住柒丹的手,十指交缠。
柒丹翻身过来,趴在她身上,眼睛都快凑到她脸上去了,“唔……好吧,那你要答应我,不管生什么事都不能再伤害自己了。”
蓝阳很轻的应和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