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屋里出来后,海保赫然现,二堂兄富安一直守在门口等他。
呵呵,都这么多年了,海保还能不知道富安的脾气么?
夜猫子进宅,准没好事儿啊!
“保弟,听说你的手下管着一千来号人了?”富安一看见海保,便亲热的拉着他的袖口,主动打听察院的内情。
海保自然不可能交底了,他打着马虎眼的反问富安:“又输光了?”
在明家,富安嗜赌成性,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富安嘿嘿一笑,颇有些自得的说:“哪能啊?最近手气顺极了,赢了不少银子。”
“哟,你可真行啊!”海保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富安,觉他换了身新衣衫和新鞋子,倒不像是说瞎话的样子。
富安很是得意,笑得合不拢嘴的说:“不瞒你说,我赢了几百两银子,手里有本钱,想和谈一桩好买卖。”
“什么好买卖?”海保的脑子里,当即拉响了警报。
海保的心里有数,以富安的为人,无事献殷勤,其中必定有鬼。
“好弟弟,我可都打听过了,你们察院的伙房,肥得流油,里外里油光水滑啊!我琢磨着,若是我来担任伙房的采买,伱我兄弟二人,从此就都不缺银子花了。”富安是个沉不住气的赌鬼,很快漏了底。
海保深深的看了眼富安,别看这小子是个烂赌鬼,还真有点眼力介啊!
众所周知,京里大大小小的衙门里,伙房的采买管事,都是一等一的大肥缺,油水确实足透了。
根据不成文的潜规则,衙门伙房的采买管事,不是主官的裙带亲属,就是其心腹手下。
而且,采买管事也不可能独自吞下那么大的一块肥肉,油水的大头往往被主官私下里拿走了。
实际上,这种所谓的潜规则,因为变成了普遍现象,早就成了尽人皆知的明规则,连宫里的皇上都早有耳闻。
在康熙朝,大小官员们尚无养廉银的额外收入。
可是,官员们需要买宅、置地、收美妾、雇轿夫、养仆婢,仅凭可怜巴巴的那点俸禄,完全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今上康熙深知世情,所以呢,一直默许官员们暗中捞油水。
反正吧,不怕官员贪污受贿,就怕他们惦记着反清复明!
时间一长,官场风气日益堕落,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
“唉,二哥,您说晚了,十爷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海保故意把老十顶在前头,以堵住富安的嘴。
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海保比谁都清楚,让自己的近亲属去管伙房的采买,那是自己作孽自己受。
将来必定是,富光捞得钵满盆满,拍拍屁股走了人,黑锅却要海保自己来背。
“十爷?哪个十爷?”富安不死心的追问海保。
海保故作诧异的反问富安:“嗨,你想什么呢?还能是哪个十爷?”
“哦,是他啊!”富安终于回过了神,垂头丧气的嘟囔道,“我有自知之明,哪敢虎口夺食啊?”
打了富安之后,海保还没出院子,又被小堂妹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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