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海保坐下了,八福晋命人唤来了寒香,冷冷的问她:“你们爷的一应考试用具,都准备好了吧?”
在海保的身边,寒香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一等大丫头。她的月例银子,除了明面上的二两之外,每月月末之时,她单独去向八福晋禀报的时候,照例还有二两赏银。
寒香每月的固定收入,就是四两银子了。至于,每月好几次的额外赏赐,更是数不清了。
八福晋治家,一向讲究奖惩分明,重赏之后,必有重罚。
寒香拿了远旁人的月例银,如果海保的身边出了纰漏,她自然是责无旁贷,完全没有逃避惩罚的余地。
“回福晋,奴婢亲手检查了五遍,敢保都备齐了。”寒香答的干脆利落,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若真的遗漏了什么,寒香笃信,海保一定会替她遮掩的。
从海保五岁开始,十岁的寒香就跟在他的身边伺候着了,长达十年之久的主婢情分,自然比旁人深得多。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利的性子。来人,重重的赏她。”八福晋只要高兴了,出手格外的大方。
海保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八福晋的重重有赏,起步都是二十两银子。
在如今的康熙四十一年,七钱银子可买一石下白米。
在大清,稻米按照品质,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即:上白米、中白米和下白米。
一石=1oo升,一升≈1。56斤,一石≈156斤。
二十两银子的购买力,可以买回44oo多斤下白米,肯定算是一笔巨款了。
果然不出海保所料,廖嬷嬷捧来了二十两银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径直赏给了寒香。
重赏了寒香后,八福晋当即吩咐了下去,“备车,我要亲自送你们爷去顺天府贡院。”
“嗻。”
“是。”
下人们眼红于寒香得的重赏,答话的嗓音都比往日响亮得多。
寒香捧着装赏银的托盘,快步跑回她住的西耳房,先拿出五两的一锭银子,塞进了左侧的袖口里。
把银子锁进箱子里的时候,寒香心里微微一动,轻咬着香唇,又拿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塞进了另一侧的袖口内。
八福晋亲自出门,那排场和阵仗,可谓是威势逼人。
只见,一辆银顶红盖、皂缘皂帏、朱轮朱辕的宽大马车,稳稳的停在了爱云轩的门前。
内行人一看便知,必是皇族王公贵妇乘车出行。
八福晋带着海保,一起坐进她的车里。寒香和廖嬷嬷,则坐到了后边的黑油齐头平顶车内。
等窗帘放下后,寒香笑着对廖嬷嬷说:“嬷嬷,我跟着我们爷,来贝勒府里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舒坦,真是多亏了廖嬷嬷您的百般照应。”
寒香一边说着话,一边摸出两锭银子,顺手拉过廖嬷嬷的右手,异常熟练的把银子,都塞进了她的袖口里。
廖嬷嬷不仅是八福晋的乳娘,还是整个贝勒府后院里的总管事。
值得一提的是,廖嬷嬷的男人,就是贝勒府里最有实权的大总管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