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忘了。每天工作很多,谁能老记得这些,忽然有个学生不来上课了,一天两天大家还当个事儿,到第三天谁还会放在心上,该忙什么继续忙什么啊。”
相比其他老师的工作态度,史磊可谓说出了大实话,但这也没用,因为柴原现了其中前后矛盾的地方。
“刚才在办公室你还说课程不多,现在又说忙,到底哪句是真的?”
“只是口头儿一说而已,大概形容一下自己的状态。”
“你形容的漏洞是不是太大了?”柴原问。这时候就应该乘胜追击。
“无所谓吧,你要是认准我有嫌疑,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是干什么?”
“你们也得拿出实际证据才行吧?”
“我说了今天找你只是想弄清几个问题,请先配合一下。”
“你先等一下。”史磊伸出手掌,制止柴原说话,“可是我确实不记得那本作业的事情了。收上来的时候应该在韩立洋死前的一周,一般都是在隔周上课的时候再回去,中间隔了一个周末,谁还会记得。”
“上课回去,韩立洋不在课堂的话不是一下子就现了,你为什么还会带着单独一本回办公室?”
“他那本我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看啊,我好像记得因为人都死了作业就不会看了。”
“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史磊笑得无可奈何,可柴原就是讨厌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看没看过他的作业其实只要把那本作业找来核实一下就行了。你不信我也不惊讶,就算我看了又怎样?这能说明什么?”
“你看见上面的字了吗?”柴原指了下手机屏幕。
“看见了,是他写的。”
“我是说空白地方的那些。”
“那个也看见了。”
“不意外吗?”
史磊摇摇头。“有什么好意外的。”
“那些字是他的吗?”
“不然还能是谁的。”
柴原把手机拿回来。昨晚,他就用电脑放大对比照片上的字迹。如果字迹是别人造假的,连柴原也要承认对方的模仿能力了。
“嗯。看过都会这么想,但是我有个疑问。这是作业本,平时会交给老师批阅,学生怎么会在上面写写画画呢,会被老师问话的。所以这会不会是有人后来写的呢?”
“如果有,这个人就是我。我拖这么长时间没有还给学生家里就是在模仿他的记。你是这么想的吧?”史磊反问。
“是的。”
不知不觉,便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他们周围几张桌子也全部坐满了顾客。
“你这是外行人的观点,可是事实总有人想不到的情况存在。我不是说是你外行警察,但学校的事情你真的不懂。”史磊得意地说。
看他志得意满,柴原略有好奇,究竟自己的推理有什么疏漏,不,其实他更想看看对方是如何从自己的围堵中逃脱。